大家分别落坐,程安邦拿出一包东西对秋儿说:“姑姑,这是我爹留下的,我娘说,这是您的,让我有机会还给您。”
秋儿接过打开看来,是那条围巾。秋儿问:“你娘她还好?”
“爹走后没几年娘也走了。”程安邦说,“娘心里一辈子就有我爹,我爹走了,她觉得天也塌。整天的抱着这条围巾哭。
娘在走之前对我说,这条围巾是爹二十四岁那年,您救爹时,留给爹的。跟了爹二十四年,爹走的那天没把它带在身上,而是留在营房里。
娘抱着围巾常怪爹:这是你的**子,为什么不带上。你常说秋儿是仙女。仙女给你保命的东西能随便拉下吗?
虽说我娘也是个文化人,我爹走后,就成天的念道一些迷信的话来。”
秋儿把围巾还给程安邦:“这个还是你留着吧。这是我过十八岁生日时,舅妈送给我的。我就戴了几天。而它却跟了你爹半辈子。还是你给收着吧。”
程安邦没有推让的接过:“谢谢姑姑。”
“你在老干所还好吧?”秋儿问一下程安邦的工作情况。
“好,”程安邦喝了口茶,“一开始也难做的,尽是一些党的老干部,老八路,老游击。可难管了,他们还问我是谁,有什么资格管着他们。
后来,姑爹,就是封叔叔。告诉他们说,我是烈士的儿子。程英杰是我爹。有好多老干部和老游击都与爹并肩作战过。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就是秦大伯难管。”
“大哥?”秋儿说,“老给你捣乱?”
“那也不是。”程安邦说,“大伯,他就是不请假的老往家里跑。大家也知道,大伯他本来就在隐蔽战线工作的。他和伯娘几时偷跑回来了我们都不晓得。常为这事儿担心。”
“嘿嘿,那叫跑吗?”秦化先很是不服气,“那是回家来看看。给你们请假又不批。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嘿嘿。”很是得意的笑,“我十七八岁离开家就参加革命,和淑娟结婚时调去新的工作岗位。
路过顺县,就在家停留了两天,请了街坊邻居吃了餐酒,就走了。35年在火车上遇见了绍钧。才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大家都好。
打鬼子那几年,在重庆见到过绍钧几回,那时我们都不知道家里的消息。但是听说了顺县的事。
我们知道家也一定没事的,那时心里很复杂。不知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耻辱。解放前,在工作中受伤,秘密回来住了一个多月养伤。
那一个多月是幸福快乐的,爹娘看着,女儿陪着,儿子关心着,兄弟们常偷着来说说话。淑娟也偷偷回来过两回。
最难为的是爹和娘了,看我受伤了很是心痛难过,就让我多吃点好的。让我多休息,可是我好了之后就要走的呀。他们有时又不让我吃。就让我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