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行泽话里对亲子鉴定毫不在意的态度,江柔满腹委屈:“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还没确认她是妹妹,就让她回家,还让她随意欺负我吗?”
她眼里含了泪,小鸟依人的模样。
毕竟是自己带大,江行泽中又不忍说她什么,道:“江竹泓身上有胎记,被看见了,再说她和妈妈长得像,你也是知道的。”
江柔听了这话,十分惊讶,眼泪来不及收,话里带了几分着急:“什么胎记,你怎么看见的!”
“不是我,是喻平之看见的。”
她心里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那胎记平时我都没有看见过,他怎么会看见?”
江行泽道:“那是他们俩的事情。”
江柔急了:“那他们俩肯定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吧,怎么可以这样?”话里好像把喻平之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无奈道:“他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
这话似乎肯定了二人的关系,江柔心有怒意:“可是喻平之是当时爸爸想给我定的娃娃亲!”
她没多喜欢喻平之,但是不允许旁的人分了自己的宠爱,无论是爸爸、哥哥还是喻平之。她十几年的成长经历被才回家几天的江竹泓给否认了,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耻辱。
而且江竹泓这狐媚的女人来了家才几天,大家伙儿就全偏向她,她认定这女人过去定不是什么好人。
“爸爸给你定的?”江行泽听罢只觉得好笑,但是也未戳穿她。
他们都知道,这娃娃亲是江家和喻家结下的。只是江竹泓走丢了后,他们都默不作声。
江柔在家里安逸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没发现,血缘这二字,可抵过多少人情世故。
江柔没听懂江行泽的意思,撒着气不愿理他,手上马上就给杨子清发消息,“学长,你可以帮我查查江竹泓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吗?”
杨子清好一会儿才回复:“好的。”
听了这话,她才像吃了定心丸,熄了屏幕,眼神直勾勾看着前方。
江行泽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她还是和江竹泓不像。
**
时间拉回白天,江竹泓本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打着字,忽而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她并未多想,接起电话,用官方甜美的声音道:“喂,您好。”
“云听楼,今晚七点半。”熟悉不过的声音,平平淡淡中透出慵懒的味道,贺云灏从前就喜欢用这种语调说话。
江竹泓眼前一黑,“你要干什么?”
他并不直接回答:“别穿职业装,看的我心里难受。”说完就挂了,不给江竹泓回旋的余地。
江竹泓猛的往后一躺,江沁看她如此苍白神态,好奇问:“怎么了?”
她双手撑住脸,头发低垂下来,“没事。”
看来今晚应该是回不了家了。
过了一会儿,她躲在厕所,拨通了喻平之的电话:“喻平之,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今晚我不回家了,我哥哥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呆在你家,可以吗?”
喻平之难得正经:“你为什么不回家?”
“拜托了,拜托了,”她连说两遍,语气间露出可怜,让人难以拒绝,更何况是向来尊重女性的喻平之。
他道:“这次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了。”
“一个从前的熟人,不处理完会很麻烦。”
喻平之明白了,“你哥哥知道吗?”
“不能让他知道,拜托了。”
他不再深究,“你随时发地址给我,可别死在外面。”
江竹泓故作轻松的一笑:“好。”
挂了电话,喻平之盯着手机沉思,起身回房,打开了电脑,飞快的敲起了键盘。他大学学的是计算机,这么多年花名在外,众人道他风流,却不知道在同龄人中,他在计算机领域也算领先。
江竹泓刚刚的态度太奇怪了,很难让人不去担心她。
他检查着这几天江竹泓的动向,鼠标飞快滑动,终于在某一处地方发现,江竹泓一个人通勤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黑衣、高大、健硕,应该是专业的人士。江竹泓怎么会得罪这种人。
喻平之浮现了江竹泓第一次遇见江行泽的时候,她柔顺的坐在沙发上,讲述自己的曾经。那些一笔掠过的那些过去,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难以启齿的。
他停住了自己的手,他没必要查。
江竹泓不愿说,那就让这段故事落满灰尘吧。
可是她话里透露出的紧张意味又让他不得不重视,到底是什么事情,江行泽也不能解决吗?
这两种矛盾在心里煎熬着,最终他还是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