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斯的直升机是在莫国最先进的M22武装直升机的基础上,移除了所附武器设备后,由艾伦斯及好友运用了最新的科研成果,亲自改装而成的,可以算作科研验证机。但只有艾伦斯知道,他的成果并不需要多少验证,因为那个研究成果完美符合空气动力学的高阶原理,一旦做出来就能大幅提高飞机的飞行性能,毋庸置疑。现在,这架M22直升机就以远超设计规格的速度向着大西洋彼岸飞行,目的地是艾伦斯的故乡——伏国。
在艾伦斯奔逃的同时,莫国航天指挥大厅的众人已经将坚毅号任务失败、总指挥艾伦斯不知去向的消息通过或官方或私人的渠道飞向了总统宫。总统秘书震惊于这一项准备了数年的任务竟然会失败,更不敢相信知名科学家艾伦斯竟然会不知去向!总统秘书没有着急通知总统,她准备在在汇集多方消息核实后,再向总统汇报。与此同时,她命令安防包围了指挥大厅,切断了指挥大厅的通信,禁止所有人进出,并警告大厅中的所有人:“此次事件已被列为绝密,所有人不得外泄及谈论。在事件解决前所有人禁止出入。违者后果自负!”
远在火星的坚毅号——或者说秦火,正在赶往神秘召唤声的方向。火星的一天24.5小时左右,比地球昼夜稍长。此刻已经是火星的傍晚,由于火星没有液态水存在,大气非常干燥且稀薄,其中存在的永久漂浮的尘埃散射了太阳光,导致火星傍晚的太阳周围呈现出阴冷的蓝色光晕;而火星的尘埃粒子和地球不同,在远离太阳的天空中,蓝色光被吸收,整个天空显得略带粉红。整个火星的日出日落与地球有着完全不同的美丽景色,但秦火现在并没有意识去领略这些异星的风光,因为神秘召唤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具有魔力,催着秦火马不停蹄地向前赶。
在距离秦火一公里外的大峡谷中,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残破飞船正使用最大功率向外发射信号。飞船中的AI并非专为飞船设计,她作为曾经那个伟大文明的知识库和辅助决策者,在计算出文明即将分崩离析的时刻,为保留文明的种子而独自离开,经过空间折跃后拖着残破的船体落在了不知名的星球上,这里没有任何智慧能量波动——β波的痕迹,只有无尽的生物嘈杂。AI无能为力,被空间折跃摧毁的飞船已经不足以支撑探索更多的地方了,AI只能在详细探查了这颗星球后,暂时沉睡,等待着文明重生的契机。
而就在25小时前,一股与原文明非常类似的智慧能量波动唤醒了AI。她震惊于突然出现的波动,立刻调集能量进行探查,发现是一台非常非常原始的带有轮子的物体在向外辐射β波。AI调取知识库中的历史进行对比查看,发现这个物体和0.8亿年前原文明刚开始探索母星之外的星球时的探测器几乎没有差别。唯一的区别在于,那个时代原文明的探测器并不会辐射β波——应该说那个时代没有机械有智慧这个概念。根据历史情况进行推测,这个“探测器”应该也是某个原始文明的造物,这个文明正处于蹒跚学步、但机械智慧异常发展的阶段。
AI当机立断,立刻开启通信模块辐射β波,准备进行联系,但在刚找到探测器的通信接口,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沟通,竟然发现他在与不远处的那颗星球联系!也就是说不远处那颗星球说不定有智慧!而接下来这台探测器竟然主动切断了与那颗星球的通信!AI迅速做出推断,看来这个机械智慧有可能不是那颗星球的产物,或许周围还有其他文明在搅和,AI立刻静谧了自己的β波,静观其变。
然而并没有任何其他文明的存在声明被发出。AI决定放手一搏,她再次将自己的β波定向辐射到探测器上,仔细扫描、破译探测器上的硬件和符号,很快得知这个探测器名叫坚毅号,内部还有一台小小的极其原始的旋翼飞行器。AI将β波渗入坚毅号的通信模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结果这个机械智慧竟然无法理解并且拒绝勾连,直接被拖入了空意识状态。
AI无奈了,她无法理解为何同为机械智慧,这个机械智慧竟然拒绝接受β波信息传输。AI只能根据捕获的通信记录和探测器机体上的符号信息进行推断,来试图使用原始的符号语言方式来进行沟通。不过,这个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是AI发现虽然这个所谓的坚毅号探测器不能理解和勾连β波信息,但是在空意识状态下,他竟然会主动向β波辐射源靠近。AI灵机一动,既然如此就利用这个情况,将他吸引到这里来吧。
最后一公里虽然不是很远,但对于时速100米的火星车来说,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的。在经历两个多小时的傍晚和八个小时的寒冷夜晚后,秦火终于走到了神秘召唤声的附近。秦火在副处理器中保存的微弱意识瞄了一眼外面,发现前面就是火星上巨大的峡谷,而坚毅号正义无反顾地向着峡谷冲去,主动避险系统丝毫没有发挥作用。秦火立刻唤醒了主处理器,将坚毅号停在了悬崖边上。秦火暗暗摸了一把冷汗,这要是直接开下去,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个神秘的召唤声还在持续着,并且非常明显是从峡谷下传出来的。秦火靠近峡谷,探出摄像头向下观望。峡谷下确实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黑色影子,和周围的环境差别很小,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这个峡谷没有任何缓坡可以走下去,想搞清楚声音的来源却没有办法深入。
“坚毅号带了一个小型双旋翼直升机?当时莫国大张旗鼓地宣传来着。希望这些家伙没有骗人。”秦火搜索了一下机体,发现小旋翼机——机灵号就在车体后面。机灵号是人类第一架即将在异星球起飞的飞行器,如果成功将标志着人类的航天事业再次跨出巨大的一步。考虑到火星大气稀薄的状态,机灵号的旋翼翼展1.2米,转速为2400转每分钟,这个转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既要拉得动小型直升机,但也不能太高,如果超过火星上的音速,会造成旋翼的振动,危害安全。秦火操纵着这人类第一架身处异星的直升机——机灵号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向着峡谷深处飞了进去。
随着机灵号靠近那个影子,她的身形逐渐清晰了起来,虽然细节无法清晰地辨认,但整体优雅的弧线已经揭示了她作为宇宙飞船的形象。秦火心跳加速:“火星真的存在过生命,不,文明!竟然有宇宙飞船沉睡在地下。召唤声是她发出来的吗?”就在秦火操作机灵号下探到峡谷下200米左右的位置,已经看到飞船上破损的痕迹时,机灵号的摄像头前一阵白光,然后就失去了联系。
“感谢你来到这里。我是A01飞船的AI,现在邀请你来到我身边。”悦耳的女声传到秦火脑中,紧接着白色光芒大作,照亮了整个峡谷,坚毅号被缓缓托起,而后向着峡谷下的飞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