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宝钞的事,只有徐景昌答应要去将家里的宝钞慢慢同别人私下换了,朱勇却没法答应。
不是不想。
主要是徐景昌没了爹娘,又袭爵了,如今是堂堂的国公。
但是朱勇的老爹还在。
同样身为国公之子,徐景昌在府里说了就算,可朱勇要是敢提,他爹成国公朱能就会请他吃竹板炒肉。
家庭弟位不一样啊。
朱勇叹息一声,道:
“小弟在家里用点银钱都得支支吾吾的要……”
“张兄,如今我虽然做不得主,但日后等我爹走了,届时一定听你的!”
张承泽:???
他心里直呼好家伙!
朱瞻基不想朱高炽死,是怕老爹死了之后自己就要被朱棣带着管教了。
眼前这家伙就更是离谱,哪有拿老爹死了自己当家做主来做保证的?
一个个的,全特么大孝子啊!
他眼皮子都在抽抽。
“……这个以后再说吧,不急,不急。”
张承泽想起件事,转头看向徐景昌: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叔叔来着?好像姓毕。”
“之前去探望你的时候碰见的。”
“他是谁啊?”
徐景昌一脸茫然。
“我家没有姓毕的长辈啊。”
“张兄,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张承泽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
“你府上的管家都认识他的,当时给你退烧和喂药,那个毕老叔都在边上。”
“难道什么人都能进你屋子里吗?”
“再说,你那时病得快死了,宫里来的太医却还拦着不让用我给的药。”
“管家不敢动手,那毕老叔却冲进来就拎着他扇了一顿耳光。”
“他若不是你家长辈,或是你爹娘的亲朋故交,能做到这份上?那可是揍了太医诶!”
徐景昌和朱能同时瞪大眼睛。
敢打太医的,起码也得是公侯了。
而且还得是正经跟陛下有交情,或者有实权的。
退一万步说,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得罪医者。
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求到太医院那里去?
这人谁啊……
比自己都要横!
“我家真的没有姓毕的长辈……”
徐景昌咽了口唾沫: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他并不姓毕?”
张承泽挠了挠下巴。
啧。
那个老叔,看起来也没说实话。
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想了想,张承泽叮嘱道:
“既然他跟我说的身份是假,那我的身份你也别告诉他。”
“要是你哪个长辈问起,说有事情要找我,你就叫他在之前见面的那个小院子等着,到那里碰头便是。”
“他若非要知道我姓甚名谁,你就说我姓张,名彦祖,对外就说我诨号阿祖。”
徐景昌:???
小徐同学满脸问号,不明白那个莫名其妙的长辈跟张承泽在搞什么鸡毛事情,要跟做贼一样防着彼此。
他哪里知道,张承泽已经被折腾怕了。
莫名其妙被套麻袋丢到马上,本来身体就差,人都差点吐废。
张承泽是真担心,下一回自己就要被当街绑架了!
………………
坤宁宫。
时至年关,朝会也暂停到正月十五过后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