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太子妃张氏让人做好了早饭,亲自端着,去了偏殿看望弟弟。
她本以为弟弟还在睡觉。
结果一进门,便看见张承泽早已穿戴整齐准备出去了。
张氏满脸茫然:
“承泽,你昨日还晕过去了,今天不在宫里好好休息吗?出去作甚?”
张承泽摇了摇头:
“方才我特地找人去问过,说是徐景昌和朱勇这会儿都还没醒,在家躺着,情况很不好。”
“我打算过去看看小徐。”
一句小徐,倒是把张氏给听懵了。
虽然徐景昌只有十三岁,但好歹人家今年刚袭了国公爵位。
这一张嘴就是小徐……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她定定神,满眼不赞同。
“你现下身子还未大好,原本照我的想法,这国子监都是不想让你去的。”
“只是陛下发了话,所以才不得不叫你去那边读书。”
“如今再次晕厥,缺课一日夫子也不会说你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去探望同窗的事吧!”
很明显,张氏不希望弟弟出门。
哪怕是读书,她都不愿意让如今的张承泽再出去吹风,更别说是要去探望徐景昌了。
张承泽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
“那我总得去国子监吧!”
“生病不是逃课的理由,我这才第二天就请病假,夫子会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和姐夫?”
“再说,我最近都住在宫里,没法出去探望,但同学们可以去。”
“姐,你得让我去找同学们问个清楚,我才能安心养病啊。”
听弟弟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张氏也没办法了。
沉默片刻后,她叹息道:
“好,那你去吧。”
“记得今天早些回来,到时有人去接你的!”
张承泽笑着点点头:
“好嘞!”
………………
定国公府。
张承泽被扶下马车后,看了看身边的小太监。
后者人都已经麻了。
张承泽瞥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太监苦着脸说:
“奴叫陈芜……”
“张公子,您能否听奴一句劝,回宫去呀?”
“昨日您偷跑出宫去秦淮河,奴已经被殿下斥责过了,今日若再被发现,奴这小命都要不保了呀!”
闻言,张承泽咧嘴一笑。
他拍了拍陈芜的肩膀:
“没事的,要是被发现了,你尽管把锅推我头上来便是了,不会连累你的。”
“再说你跟着我出来,也是因为劝不住,又担心我安危嘛,是不是?”
“好了好了!”
“帮我头前引路,让国公府开门吧。”
张承泽很有自知之明。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是处罚还是身体太差,他现在都还属于半禁足的状态。
身份不好直接说出来,
这种情况下进国公府不容易,但若有个东宫的太监叫门,那就方便多了!
陈芜都他娘的想哭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哭丧着脸,到定国公府的门房处说了几句什么,似乎还掏出了一个小牌子。
而后才转头道:
“公子,走吧,咱们可以进去了。”
张承泽什么都不用干,大摇大摆地就跟在他后头进了门。
府中。
卧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