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馅饼牙疼似地捂着腮,‘师娘是我太姥姥’、‘比我小的师妹是我妈’,这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它是真担心西玲以后掉马了,会被她太爷爷打断腿。
“择日不如撞日,西玲的拜师礼,就定在今日吧。”西老爷子拍板定下了章程。
陈老夫人毫无异议,其他人也乐见其成。
对此没有发言权、紧急自救失败的西玲:“……”
药丸。
馅饼伸出小爪子拍了拍西玲的肩膀,保重。
师父,太姥爷,万一,她是说万一,以后她的真实身份曝光了,请保佑她不会被打断腿,跪在陈老爷子牌位前的西玲诚心实意地磕着头。
在西玲跪拜了陈老爷子的牌位,又由陈老夫人喝下拜师茶后,她便算正式拜入陈老爷子的门下了。
小陈欢闹着西玲,开心地叫师姐,生生把西玲的冷汗给叫了出来。
陈老夫人极为高兴。
她似乎一刻都等不及了,示意西玲在要害处戴上皮制防具,一齐走到了演武场。
西老太爷他们也随之聚在了演武场。
站在演武场中间的西玲第一次看见陈老夫人取下手套,陈老夫人的手非常漂亮,也保养到了极致,不见丝毫老态。
“西玲,你尽可拼力攻守,也要,看好了!”
话落,陈老夫人便挺直了脊背,轻巧往前一步,攻向西玲。
只见陈老夫人似毫无实质的轻烟般,至灵至巧的杀招以鬼魅般的速度拂过西玲,却又异常的凌厉,招式绵绵,千变万化。
西玲察觉到了陈老夫人指尖的刀,薄如蝉翼的刀,刀身缠丝,忽远忽近,跃高伏低,攻势竟全然无迹可寻,任她如何无所不用其极,也在陈老夫人灵巧诡变的刀下死了数次。
西玲想到了——刺客。
也终于知道了,她妈不是没能学会陈家的功夫,而是,无法再学陈家的功夫。
她的双手时常会无规律的微颤,虽然不明显,但陈家的手上功夫——看陈老夫人的双手就知道,她妈根本没办法继续修练陈家的功夫。
但是小陈欢的双手是完好的。
那么,只可能是她妈的双手曾经受过损伤,西玲想,结合时间推测,很有可能是在太姥姥去世前发生的,继而因此使得太姥姥在知道这件事后,承受不住打击,才没能撑下去。
是意外?还是人为?
西玲眸色阴沉,如果是意外,她会阻止意外出现在小陈欢的身上,如果是……
蓦地炸毛的馅饼不寒而栗,咬着小爪子望着西玲平静的侧脸,它敢拿它华丽的皮毛打赌,她绝对在想一些需要打码的事!
倏地退后的陈老夫人收招:“如何,记住多少……咳咳咳……”
西老夫人立时上前扶住了开始剧烈咳嗽的陈老夫人,既担忧又不赞同:“谷秋!”
“奶奶。”小陈欢紧紧抓着陈老夫人的衣摆,焦急地连声喊着。
“嫂子,我没事。”面色潮红的陈老夫人抓着西老夫人的手,期待地看着西玲,又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小陈欢的脑袋:“欢儿,奶奶没事,乖。”
“都记下了。”西玲眉目间隐含担忧:“您还好吗?”
陈老夫人一边咳嗽,一边摆手:“咳咳,没事,西玲,陈家的功夫练得是含而不露,点到为止,你……”
“谷秋,等你休息好了再教!”西老夫人示意西玲留在原地,强硬地扶着陈老夫人回屋了。
站在原地的西玲摸了摸脖子上的皮制防具,上面有三道的刀痕,其他要害处绑着的皮制防具也或多或少被划上了刀痕。
她一时有点儿不认识点到为止四个字了。
“点、点到为止?”馅饼结结巴巴得跟西玲确认。
“点到为止。”西玲面无表情,别问她,她不认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