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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西玲抱着陈老夫人给的装着一套特制镖刀的木盒,从陈老夫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太姥姥没事吧?”自觉避嫌的馅饼等在了门外,见到西玲出来了,就挂在了她的肩膀上。
“嗯。”西玲轻蹙了蹙眉,脚步微顿,转向了药庐。
最近这几天倒春寒,本就抱病在身的陈老夫人就更加虚弱了,她又一直强撑着精神在传授陈家功夫,最后还是因为西老夫人强压着,她才肯躺床上休养。
西玲有些不能理解太姥姥的急切,她对太姥姥填鸭式的教导倒没什么压力,反倒是太姥姥的身体,禁不住长时间的耗费心神。
“太奶奶。”
“是西玲啊,有事吗?”
“嗯,我想问问师娘的身体情况。”
西老夫人顿住手里翻晒药材的动作,看向西玲,温和地说道:“不用担心,你师娘的身体就像你太爷爷说得那样,还能再撑个十几年。”
西玲神色乖巧地看着西老夫人,眼底是无声的坚持。
西老夫人有些无奈地收回了视线,又继续翻晒起了药材,低叹:“我和你太爷爷原本是反对你师娘以她先夫的名义收你为徒的。”
“陈家的功夫在武技上可谓登峰造极,不谈天赋和根骨,单以欢儿的年纪算,你师娘想让陈家功夫传承下去,怎么也要再撑上二三十年,才敢安心地阖眼,所以,我们都希望她能因为欢儿撑得更久一些,可她说她撑得太苦太累了。”
西玲看着西老夫人慢慢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出神,便把木盒放到了一边,沉默地帮着翻晒起了药材。
“梧桐半死,鸳鸯失伴,你师娘的身体多是因为心病拖累的。”西老夫人倏地醒过神,和蔼地笑了笑:“你师娘重诺,又心疼欢儿,她答应我们她会撑到欢儿成年,就不会失言。我知道你担心你师娘,但有些事旁人只能帮倒忙,去练武吧,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西玲抱着木盒走到了演武场。
在不了解太姥姥的经历之前,她没有资格妄作判断,她也作不了太姥姥的决定,但,既然太姥姥答应了再撑个十几年——
心病,她不会医,但总有人会。
“西玲?”馅饼担忧地向西玲喊了声。
“嗯。”西玲眯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仍是不见丝毫波动的神色,但漆黑的眸底却投射着耀眼的星芒。
时空中间商的买卖,也该准备做起来了。
◇◆◇
四月。
又是一天的下午。
窗外细雨蒙蒙,千吉市被染了层略显脏污的灰色。
在拆掉了豆包身上的绷带,确认它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后,哲原开心地欢呼了一声。
“咦?西玲你现在不打算回1984了?”馅饼稀奇地眨着豆豆眼。
伸出食指把馅饼弹了个跟头,西玲走出了客房,奶糖惯例过来打了声招呼,二毛和铁蛋正围着豆包在客厅里闹腾,雪球仍旧高冷地占据高地,一副朕不屑与尔等凡人为伍的模样。
“西玲。”注意到西玲的哲原笑得粲然:“豆包的伤痊愈了!”
“恭喜。”
哲原就又笑得灿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