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霜被喉咙里的干痒渴醒,想咳嗽,回头看看身后正睡着的五条悟,勉强忍住了。
他睡觉的时间本来就很少,还是小心点别吵醒他了。
可越是这么想,嗓子就越痒,又干又痒,此时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天睡死过去前就喝了五条悟提准备的水……太累,只想睡觉,根本顾不上喝水。
陈白霜忍不住低低咳了一声,迅速捂住嘴,悄悄回头,他没有反应。
今晚月圆,窗帘没拉实,透进来一些月光,她默默看着他,白色的短发微微遮住他半张脸,睫毛从碎发的缝隙里冒出来一个弯弯的尖尖,好看的要命。
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睫毛,没反应,再往下是鼻子和嘴唇。
还是很渴,秀色可餐根本没用。
陈白霜屈服于身体欲望,慢慢地,慢慢地拿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挪动时感觉到钝钝的酸痛,气鼓鼓地回头瞪他一眼,然后起身捡起衣服披在身上,喝完冷水后去将窗帘拉上。
走到窗边,借着冷凉的月光,她看见胳膊内侧这一片那一片的零星暗色,拉窗帘的动作稍微停顿,下意识低头看向两条腿。
“……”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多倒是不多,光紧着几处不明显的地方搞,还非得搞出差不多对称的,他是有什么强迫症吗?
陈白霜又气又笑,两指摁着鼻梁揉了揉,侧过脸试图看看后背是个什么样,后面肯定比胳膊和腿更严重,他逗留的时间最长,用的力气也大,她都不敢想象。
于是匆匆拉好窗帘,轻手轻脚走了回去,老老实实按原位躺回他怀里,半晌,睡不着,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翻过身缩进他怀里,小霸王似的抱住他,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
然后听见一道轻浅的笑音。
她埋着头笑:“被我吵醒了吗?”
他闭着眼装睡:“没有,我没醒。”
大可不必。
“你渴不渴?”她是被渴醒的,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话题就是这个。
谁知他心安理得回道:“啊,大概是我说的话比较少,所以不太渴。”
“……”彻底聊不下去了。
陈白霜闭眼装死。
安静了没多久,他摸摸她脑袋,低声问:“还好吗?”
“不太好。”她面无表情,“你不是说会尽量控制的吗?”
他笑:“结果显然是失败了啊。”
“你还笑?”
“这种事总不能哭吧。”
“哭有什么不好的?”
“像你那样吗?”他停顿了一下,状似为难,“可能稍微有点困难啊……”
陈白霜气死了:“我那都因为谁?你还挺骄傲?”
没等他说话,她举起胳膊:“你自己看看,你咬了我好几口,你属狗的吗?”
他神色不变,随便摸摸:“嗯……牙印似乎都没有了。”
“你还想再来两口?”她警惕。
虽然并不是很疼……老实说那种时候突然被咬住某个地方,似乎……好像……也许……有种说不上来的快感,嗯,不好说,所以她也咬了他几口以示回应。
好吧今晚大家都属狗。
这回五条悟没再惹她生气,闷闷笑了两声将人搂紧,不紧不慢地顺毛:“胳膊这么凉,冷气温度太低了吧,要不要调高些?”
她整个人缩进他怀里,不冷也不热,温度刚好。
“把被子再拉低一点点。”
“这样?”
“……抱抱。”
他笑着收紧手,吻了下她红彤彤的耳尖:“好哦。”
……
……
隔天上午,陈白霜困得想赖床,五条悟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把她抱进怀里,闲散地躺在床上,把她从左手边翻到右手边,又从右手边翻到左手边,像是在煎人肉咸鱼。
咸鱼霜懒得动弹,任由他翻来覆去地折腾,翻着翻着他就把她整个压进被子里低头去亲吻她,从耳朵到脸颊再到嘴唇。
可以收敛的侵略气息开始一点点地释放,缠住她略显混乱的呼吸与凉凉的皮肤。
“小白。”
亲一下,他就叫她一声。
“小白。”
“小白。”
“小白。”
“……”
浑身发软的陈白霜费尽力气才捂住他的嘴,超凶:“亲、亲就亲,不许再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他歪着头,故意问。
这家伙长相太占便宜了,看着年轻,装无辜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长睫毛颤颤,每一处一地方都充满少年气。
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年龄当回事,哪怕已经二十八,他依然可以自在地活成十八岁——该靠谱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陈白霜不想告诉他,他顶着这张令人心动的脸,满眼都只有她,好似情///动般重复叫她的名字时,她很有yellow的冲动。
但现在的她还放不开,害羞。
即使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这两次一次比一次凶,她害羞的同时还有一点点的慌,毕竟前两次都是晚上,这是大白天。
无论哪种理由她都说不出口,憋了几秒钟,一歪头滚进枕头里,拉起被子把自己藏了个严实,顺便踹了他一脚。
五条悟没动,盯着面前鼓成一团的被子陷入沉思,睫毛轻轻垂下,遮住半只苍蓝色的瞳孔。
片刻后,陈白霜悄悄拉下被子,露出一双黑汪汪的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那什么……你需要解决吗?”
五条悟盘膝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眼睛:“如果需要的话,你会好心肠地帮忙吗?”
“……”当然不会!
五条悟眨眨眼,随意说:“早晨是很容易出事,以前也没有好心肠的人会帮忙,一般都是顺其自然。”
“你右手呢?”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