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虎杖悠仁这个小插曲,玩家最终还是找到了他们俩,毕竟是普通人,不太好利用术式作弊,玩得高兴就好。
工作人员要送他们俩配合的礼物,陈白霜没要,工作人员不停劝说她怎么也要挑个礼物,最后只好随便拿了两个苹果。
五条悟要的是两个心形气球,气球后面分别写着“悟”和“白”,是工作人员用马克笔写上的。
她拿着“悟”的气球,两人并肩走,漂浮在半空的“悟”气球时不时地撞到隔壁的“白”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根气球线牵扯到一起,分不开。
“天气这么热,气球会被晒炸吗?”
“也许会。”
“说起来,你刚刚为什么选择气球?”
“因为离得最近,伸手就能拿到。”五条悟随口说。
陈白霜实在分不开缠到一块儿的气球绳,索性把气球都塞给五条悟。
今天有点热,她没带太阳伞,只戴了个帽子,觉得热,把五条悟推到前面,她落后一点躲在他影子里,一只手攥着他的T恤下摆,一路上晃啊晃的。
虽然还是很热,但至少心理上感觉凉快很多。
瞥见她在后面躲太阳的美滋滋模样,五条悟笑了声,干脆将买遮阳伞的想法抛之脑后,气球稍稍拉低靠近他的头发,身后的影子略微扩大,不动声色地给她增加一点点躲阳光的阴影。
……
学园祭一趟,陈白霜赚了不少外块,晚上请高专的各位搓了顿大的,这些学生未成年喝不了酒,五条悟也不能喝酒,陈白霜叫了家入硝子一起喝酒,没喝多,把着度。
回去的路上她倒是想起来上次喝醉时发生的事,学生们在前面嬉闹,她拉拉五条悟的小指,他偏头看她一眼,脚步放慢,落后众人一段距离。
“故意拉着我不让我走,是想说什么悄悄话吗?”
谁不让你走了?就是让你走慢点而已。
陈白霜用眼神指责他又颠倒黑白,随后才说:“是有事情想问你而已,你还记得上次我和硝子喝醉的那天晚上吗?”
五条悟眯了下眼,看了她几秒钟,拖腔拖调地笑:“哦,这件事啊……”
陈白霜一本正经脸:“我喝醉之后会断片,那次喝得太多,只知道是你送我和硝子回去的,本来是记不得之后发生的事,但有次我做了个梦,梦到你……”
顿了顿,她悄悄抬眼看他,他不紧不慢地笑,微微低头,侧耳:“梦到我怎么?”
她没说话,左边地面上的影子长长地延伸出去,余光从他的影子里一扫而过,她抬头亲了下他唇角,迅速拉开一点距离,云淡风轻的表情。
“梦到你趁我喝醉时对我做了这种事。”
指尖碰了下她亲过的唇角,五条悟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直起身:“你梦错了。”
她眨眨眼。
他说:“和刚才一样,那天晚上也是你亲的我哦。”
停顿一息,他又笑起来:“嗯,因为那天刚回国,也没戴眼罩,你把我错认成你的一见钟情,趁机占我便宜。”
什么错认,明明就是一个人。
“现在想想,那次还真是吃了很久自己的醋,总觉得有点亏。”五条悟把人拉进怀里,慢悠悠地散着步。
“亏吗?”
“很亏。”
“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吧。”
“你占我便宜,怎么会是你更吃亏?”
“……”
陈白霜噎住,难以反驳,好像是他比较吃亏哦?既被她占了便宜,又被她错认成别人,而且,那个时候的她还没喜欢上戴眼罩的五条悟,无论怎么样都是她占他便宜。
算来算去,最后还是她赚了。
于是她抬头去看他,眼睛亮亮的:“所以你在那之前就对我……”
她用手比了个心,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有这个意思了吗?”
五条悟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立刻承认,苍蓝的双眼看了她很久,抬手轻轻拨了下她的头发。
她歪头,疑惑:“怎么了?”
五条悟说:“头发又乱了。”
她“哦”了声,乖乖将脑袋往他手心送了送,由着他顺毛。
他垂下白色的眼捷毛,目光掠过黑色镜片静静地落在她翘起的头发上,嘴角慢慢弯起明显的弧度,用力揉了两把后才将她拉到身前,身体倾向她单薄的后背,双手绕到她身前环住她的腰,下颌抵着她的发顶,让她在前面走。
这种走法太墨迹,要走很久才能到家。
陈白霜没太在意这个,反而觉得他那句话有些耳熟,他以前也对她说过“头发乱了”,当时没多想,可他今天又说了一次。
这句话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她想不通,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幽幽地背诵:“如果我爱你,而你恰好也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拨,然而手还留恋的在你头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
陈白霜脚下步子一顿,他察觉到,问了句“怎么了”,她摇摇头回“没什么”。
系统还在脑海里逼叨:“这可是村上春树的告白名句啊宿主,那次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敢多想,气死我了,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试探试探的,可恶!”
后面的话陈白霜直接屏蔽了,听见前面的那些就够了。
……
……
半夜十点过一刻,陈白霜抱着枕头敲开隔壁五条悟的门,表情临近崩溃。
“五五五五——蟑螂!”她语无伦次地原地乱蹦,眼泪都快吓出来了,“蟑螂!!”
五条悟看了看她一身睡衣的装扮,略微沉默,随后单手抵着门框,低着头看她:“你房间进蟑螂了?”
他听懂了,她瞬间热泪盈眶,手脚并用比划:“那么大一只!那么大!咻一下从窗外飞了进来,就落在我的台灯上,那么大一只,那么大一只!!”
当那只手指长的大蟑螂出现在床头时,她半条命都被吓没了。
她不怕蜘蛛,不怕蛇,唯独怕蟑螂这种难缠恐怖且繁殖能力极强的生物,它们还会飞,一不注意就落到头发上,打死它们倒是不难,难的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简直要命。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也许房间的某个角落还藏着一堆看不见的蟑螂,她就浑身发毛,从头到脚都在痒,她的腿和手臂都被抓红了。
五条悟注意到她抱着枕头的手臂上淡淡的抓痕,皱了下眉,顿时打消吓唬她的恶劣心思,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紧绷的后背。
“蟑螂还在?”
“打死了。”她把头埋进他怀里,呜呜呜地干哭,“但是我总觉得卧室还有蟑螂,也许我的被子,床单,枕头,都被蟑螂爬过,啊啊啊啊——!!”
她要被自己的想象力疯了,越想越恐怖,下意识地想抓手臂,被五条悟攥住手腕。
“没关系,”他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忍着笑,“今晚在我这里睡。”
她的本意就是如此,最主要的是:“你的无下限可以开一晚上吗?”
此时此刻,无下限术式对她而言就是唯一的希望,只要蟑螂碰不到她,她就能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