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点伤不足以要了它的命，但疼起来亦是十分难受，她钻了空子逃了。
当然后来再次遇见，她亲手手刃了这邪物。
前一世她对付姜淮的手段十分低调，只是把他所有的罪证搜集在一起放在他面前让他自裁了事。
这一世，她想来个不一样的。
“大黄不见了，就是你私自出府的理由？”
姜姜浑身一怔，她的演技很好。
“我错了老爷，求你不要惩罚我，我知道错了。”
姜淮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犯了府上规矩，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只要能让我活着，老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管他话语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她只要遂了他的意便是了，反正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能饶你一命，后日就是祭祀大典，我要你高高兴兴地上祭祀大典。”
前世他也是这样诓她的，因为她越高兴，就越显得祭祀是神圣的，她高兴，就越让人感觉不到危险。
直到她被蟒蛇拖进洞里，死亡的气息逼近，她的震撼和恐惧才让她记忆尤深，每晚频频噩梦。
“好。”
她答应了之后，姜淮难得给她吃了一顿好的，给让下人给她梳洗打扮，给了她一个小院阁，让她好生修养，毕竟祭祀大典那么多人看着，她这幅瘦小的身板难免让人觉得不妥。
柳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踱进了房中，势头很足，看样子来者不善。
那时姜姜正在往脸上涂红莲根汁水，在她看来，却是在描眉画眼。
“咳咳，看不见夫人来了吗？还不快跪下？”
姜姜不疾不徐地转过头，伺候她的下人都走了，现在房中只有柳青和她的女侍，很好，今天一并把母亲的账也算了吧。
她脖子上早已戴上了狗牙项链，然后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夫人好。”
但并未跪下，甚至连低头示弱的动作都没有。
柳青现在和姜淮不住一个房间，平日里接触甚少，除了同桌吃饭，连话题也没有了。
这是个好机会。
“大胆！”她身旁的女侍再次开口，厉声喝道：“见了夫人还不下跪，姜二狗，你是活腻了吗？不要以为后日你参加祭祀大典，我们就不能拿你如何了，我告诉你，人随时可以换。”
“如果那么容易能换人就好了，不是吗？”姜雨瞥向那二人，眼里的笑意更浓。
这一瞥，反倒把那主仆二人看懵了。
姜二狗虽然谈不上傻，但她智商并不高，平日里除了挨打就是挨骂，多年的欺凌导致她的性格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见到人只会低头逃离，何时会用这种眼神看人。
“不能直视夫人！把你肮脏丑陋的眼睛给我瞥到别处去。”
姜姜并未如她所愿，反而大大方方走到她们跟前：“要挖我的眼睛，也要凭本事。”
柳青不悦蹙眉，这姜姜看上去怎的有点邪乎。
女侍正要说什么，柳青摆摆手让她退至一旁，然后走到姜二狗跟前打量起她来：“你也不傻，平日里都是装的？”
她灵力低微，所以看不出姜姜有没有灵力，原本姜姜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傻子加没有灵力的废物，所以根本没有察觉。
只是她看上去脑子灵光，不像是个傻子，这和他们平日里看到的模样大相径庭。
“是啊，现在不想装了。”
是现在没必要在柳青面前装了。
她娘当初何尝不是个无辜之人，姜淮喝了酒强行和她行了夫妻之实，为何到最后错的成了她了？
“你倒是诚实，那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吗？”柳青步步逼近她，脸上浮着一层泛着森冷的笑：“你的目的是什么？依你现在的头脑，你肯定在谋划什么。”
“是啊，我在谋划着一个惊天的大事。”
“说来听听。”
柳青好整以暇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因为她觉得，纵然她是装傻充愣，量她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你们想利用祭祀大典来杀我，同时又能给那条妖蛇进供，所以我想在那一天，让你们可恶的嘴脸公之于众。”
柳青笑了，然后对着她拍了拍手：“然后呢？我很好奇，你一个废物能掀起什么风浪。”
姜姜抵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让你们成为那条妖蛇腹中的食物，对了，我倒是有点好奇，我一个没有灵力修为的人，把我给蛇吃了，它能得到什么。”
柳青抿了一口茶，才道：“有没有灵力修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十二岁，你们这个阶段的小姑娘小公子对它的修为大有裨益，你以为呢？”
姜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每一年祭祀品都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些孩子都是你们从一些普通人家那里偷来的吧？那些孩子的父母没有修为，连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被你们抓走，他们就是哭天喊地也毫无头绪，甚至都不知道该找谁报仇。”
柳青笑了笑：“成为龙王腹中的贡品有何不好，这可是对他们天大的恩赐。”
姜姜点点头：“嗯，所以我决定了，把这天大的恩赐都交给你们。”
柳青笑得更加张狂：“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确定你有那个本事？我今天的确不会动你，但绝不会让你好过，你真是太天真了，把你这些目的说与我听，意义何在？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而已。”
“是吗？我倒不是这么认为，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艰难，倒是你，你现在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才是。”
她的音调很轻，轻到她那种语气像是在和柳青话家常。
女侍嘲讽道：“能力不强，狂言狂语倒是不少，你只管狂，看看一会儿还能不能狂起来。”
还是第一次见姜二狗说出这等话，气势拿捏得还挺不错。
“不，我能一直狂。”姜二狗练了神色，冰冷的目光犹如一把冰刀，扫到了女侍的身上，看得女侍后脊发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敢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