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而且那双黑漆漆澄澈的眸子在看向他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恨意。
快到山脚下时,山下的交谈声越发清晰,无意间,她瞥到了姜雨的身影,一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一遍遍往山上瞧。
她转过身面向严谨,警告道:“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去司徒家领赏了,但我的功劳旁人不能冒领,否则,我将他千刀万剐拿去喂大黄,可记住了?”
严谨哭笑不得:“严某不至于干这种事,姑娘放心。”
司徒莹儿不舍地拉着她的衣袖:“姐姐,等你得空了,一定要来找我玩儿,我可好玩儿了。”
和司徒莹儿道了别,她择了一条偏僻的路离开。
严谨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真是个怪人。”
从山上下来,姜雨见到严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直直跑了过去,扑到了严谨怀中:“听说你一个人单枪匹马上了惊澜峰追凶,急死我了。”
那日严谨落水,姜雨在旁瞧得一清二楚,她不会水,正要折身去搬救兵的时候,又是一声“扑通”声落入水中。
再然后,便是姜姜拖着严谨上岸,她当时站的较远,没有看清楚姜姜的脸,但这并不妨碍她认出了姜姜的身影。
更离奇的是,对她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严谨在落水第二日便来找她,说了一些胡话,不过她听清楚了一点,那便是严谨以为救他的人是她。
还说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她半步,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说什么过两日便来提亲,要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
她是喜欢严谨的,喜欢到发疯,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做出那等疯狂的事,所以在严谨面前,她一直都很克制内敛,从不将自己的情绪宣之于外。
直到严谨对她说了那番话,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对他的欢喜,不顾旁人的眼神,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严谨。
严谨回抱她,重活一世,他只盼最爱的人拥入怀中,再不让她受苦受难,此生已无所求。
只是温玉入怀,他的脑子里却浮现出姜姜那张和姜雨有些相似,却还要美上几分,元气满满,喜怒哀乐都溢于表的脸。
“阿谨,你怎么了?”
严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还是安慰道:“没事,你怎么也来了。”
“莹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在大街上看到你的侍从神色慌张,便去问了情况,我很担心你,便跟着司徒宗主一道过来。”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以后担心我的时候,就摸摸你的狗牙项链,那可是你的幸运符,只要你对着幸运符念叨我,我就一定能相安无事,对了,你今日怎么没戴狗牙项链?”
前世,他好奇姜雨为何会佩戴狗牙项链,那是一个看上去质量普通,做工还粗糙的东西,与她的身份不匹配,况且平日里她所佩戴的首饰虽然素雅,但都是做工精细,价值不菲的珍品。
她当时意味深长地回答,那是她的幸运符,日日佩戴,再贵的东西都不换。
姜雨脸色变了变:“今早更衣的时候忘了。”
他果然是凭那项链认人的,只是他为什么以为那项链的主人是她?
她深知严谨落水那日救他的人是谁,更知道狗牙项链是姜姜从小就佩戴的玩意儿,严谨对她表明心意后,她不是没有想到狗牙项链这一点,但待她去后院找姜姜的时候,她已经没了人影,连后门那条大黄狗也不见了。
严谨并未怀疑,只道:“那可是你的幸运符,别弄丢了。”
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弄丢了狗牙项链,发了疯一样地找,他可不愿再看她失身落魄的样子。
“嗯。”
司徒宗主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一阵嘘寒问暖各种感叹之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可是谨儿救了你?”
司徒莹儿摇摇头:“不止严谨哥哥,还有一个姐姐救我,只是那个姐姐有事先离开了,否则真要带给父亲看一看,那姐姐年纪和我一般大,可比我两个哥哥厉害多了。”
司徒宗主点了她的鼻尖,宠溺道:“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真的,下次姐姐来找我,你就知道了。”
严谨提醒道:“宗主,那凶手受了重伤,应该还未走远,现在上去捉拿他,还来得及。”
经严谨提醒,司徒宗主才敛了神色,双眼阴鸷吩咐道:“都给我上去抓。”
他带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人均实力至少是大宗师五级以上。
不过等他们上山的时候,凶手早就逃得没影了。
这片山地凶手再熟悉不过,想要找个藏身之地轻而易举,姜姜虽刺中了他,但并没有下死手伤及他要害,只是这等程度的伤,至少需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方才能复原。
从惊澜峰下来,姜姜一路往城里赶,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急的她一刻都不想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