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把小匕首的模样，但造成的伤害，却比普通的兵器造成的伤害大了很多，他的胸前虽然只破了一个匕首形状的口子，但是他的五脏六腑却被她的灵力震得快要碎裂。

若非是严谨在场，她的法器若是正常大小，根本要不了这么久，上古神器的力量无法支撑着她十二岁的体质太久，以至于她现在全身如同散架一样难受。

她靠在一棵树旁喘着粗气，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液，真的太累了。

凶手被击溃在地，当即吐了一口鲜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我不信你一个区区灵师，能越那么多级打败大宗师实力。”

这个小女孩太让人意外和震惊了，他一直都是抱着懒懒散散的态度，从没想过她会是威胁。

严谨和司徒莹儿躲得不远，姜姜刚刚和凶手打斗的场面他基本上全看到了。

只是她的招式有点怪异，她手上没有兵器，右手甚至捏成了拳头，从头到尾都是赤手空拳，但凶手的身上却见了血，还是一个匕首的形状。

凶手落了下风还受了伤，严谨也不再管司徒莹儿从旁走了出来，一双深邃的黑眸久久未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再次看向姜姜时，丝毫不吝眼里流露出的赞赏之意。

他是想帮忙的，可是根本插不了手，本想着见机行事，结果她并未给他机会。

“今日我不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个世道，根本没有律法可言，官府都是摆设，真正能在夙旸大陆有话语权的，是那四大家族。

他们就是律法，他们就是天，百姓就算生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都不会管，甚至还会干涉朝廷出面。

久而久之，朝廷失了话语权，更没有实权，于是更加懒散，个个都在做成仙梦。

正义得不到伸张，魔鬼却在人群中横行，这个世道，早已乱了套。

若非是申冤无门，凶手无法给自己妻子报仇，他也不会被逼得走了这条路，她认为这个人罪不至死。

“我只是想给我的妻子报仇，我有什么错？你实力不俗，却助纣为虐，我看，你也不过是个日后成为四大家族其中之一族的一条狗罢了。”

司徒莹儿见凶手受了重伤，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思，忙凑到姜姜跟前：“姐姐，别跟他废话，杀了他就是，你救了我，爹爹不会亏待你，日后你就是司徒家族的恩人，才不是他说的那样。”

姜姜并没有搭理司徒莹儿的话，而是走到凶手跟前，用着极为平稳的口吻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是你找错了人，你若杀的是凶手，我绝不会拦你，但你要杀的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无辜之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前世她做女帝的时候，也是将以往的律例推翻，重新制定法律，民间有了秩序，冤案在减少，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的妻子死于司徒家族人之手，我抓了司徒莹儿难道错了吗？司徒家族的人，都是一路货色，抓谁都是一样的。”

姜姜并没有多和他争辩，只道：“我们走。”

司徒莹儿像是刚入坑的粉一样，一直缠着她姐姐长姐姐短，倒是让她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讨人喜欢了点，每一个见到她的人，应该最先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斑，同时对她退避三舍。

不过司徒莹儿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脸上的红斑生出嫌弃的意思，现在还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对于凶手，也并未偏执地要他死。

“姐姐你好厉害，严谨哥哥说你是六级灵师，根本打不过大宗师，没想到姐姐居然把那个大宗师爆揍了一顿，起初我还为你捏了一把汗，结果是我多虑了。”

姜姜将目光移到严谨身上，他讪讪一笑，显得很不好意思：“你越了这么多级跟他单打独斗，一般来说的确没有胜算。”

小小姑娘，身体却蕴藏着极大的能量，那可是大宗师啊，越个一两级还挺常见，越这么多级还能赢的事情可是闻所未闻。

她嘴角轻轻朝上勾起，并不作答。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从未见过你，在灵修排行榜上也未见过你的样子，以你的实力，在我们这个年纪分类里，排前三应该都没问题，你的法宝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那是什么级别的？”

灵修者的修炼深浅要分等级，兵器法宝也是一样的。

前世的严谨从不像现在这样像个话唠，他几乎是做的比说的多，这幅文绉绉像个话唠书生的憨厚模样是前世的她从不曾见过的。

可能还是那几个字，不爱而已吧。

她顿住脚步，转身面向严谨，严谨也停下步子，冲她儒雅一笑。

“干你屁事。”

本以为她是要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可谁知，她开口说话粗鄙至极。

“我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和姑娘投缘，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都不知道，我平日多数都在修炼，都没有什么朋友。”

哪知，姜姜回他的，依旧是简短利落的四个字。

“干我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