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花清月双手合十。
巫闲笑眯眯听完,说道:“这样啊……那很耽误叶先生的工作吧?”
叶让一本正经:“工作上只是添了些小麻烦,主要是人格和尊严上……”
巫闲:“哎唷,那是不容易,挺惨的。”
她还吧唧嘴,啧啧摇了摇头。
叶让深刻意识到,这个可能已年过半百的准丈母娘,是相当的不靠谱。
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当花清月询问亲妈,叶让身上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时,亲妈诚恳回答:
“我不知道。”
她笑得很开心。
花清月:“……阿妈??”
阿妈你别这样好吗?
巫闲:“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骗你是乌龟,在地上爬着走。”
花栖云倒在沙发上,无声大笑。
叶让:“打扰了,是我找错了人。”
“不,你没找错。”巫闲说,“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清楚,叶先生的确是因我苍族之故才会变化多端。”
花清月微微倾身,认真听讲。
巫闲继续说道:“我儿子是半个巫,曾经读过我们苍族留下来的咒文符箓,既然他说能看到叶先生身上背有欠苍族的债,那叶先生就得找出原因,还了才是。”
叶让若有所思:“这么说,还是之前提到的因果。”
“没错,高大上一点的说法,就是因果。想改变果,就要找到这个因。”巫闲道,“不如叶先生回忆回忆,十年前到我们苍族做客时,可种了因?”
“……”叶让的脑袋咔哒咔哒转向花清月,“如此想来,应该只有清月了。”
花清月:“诶?”
巫闲:“我倒认为,未必是我家阿月。”
她拇指抵着下巴,深沉道:“阿月因你遭遇危险,这是因。你救了阿月,这是果。你俩的因果已经完成……”
叶让:“这种有什么判断标准吗?”
巫闲:“不好说,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明白,而且……我说实话,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因果报在真人身上应验,叶先生运气好,您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活人背债。”
叶让脊梁骨发寒。
“咳……有些清凉。”他说。
巫闲又道:“要说解决方式……我跟我儿子都是半吊子,我闺女从小娇养,我爱人从没让她接触过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所以,叶先生要是想不出因,那就只好等我爱人回来后,让他帮你找了。”
叶让第六感哔哔响警报。
呵,老丈人。
靠谱可能是真的靠谱,但不一定给他好脸色看。这个神神秘秘的苍族男人,仿佛是个传奇。
十年前他在寨子里借住,每天都能听到这个传奇男人的名字,他仿佛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叶让曾开过玩笑,当小阿月絮絮叨叨讲自己的阿爸时,叶让说道:“天天听到寨子里的人神情恭敬念叨你阿爸,说他无所不能,可却从未见过你阿爸,莫非你阿爸是神?”
“阿爸是族长,也是大巫。”小阿月团子说道,“阿爸十六岁就代替阿妈做大巫了,十九岁就做了族长……阿爸是我们族最厉害的人!”
叶让刚回忆到这里,就听到现在的花清月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叶让你放心,我阿爸是我们苍族最厉害的人,他一定能帮你找出因,为你解决现在的恶果!”
叶让心道:“但愿如此。”
巫闲拍了拍手,提醒儿女和小木偶:“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日落而息,顺应天运,才能让头发健康茂密,茁壮成长。”
木偶叶让总觉得丈母娘是在诅咒他秃头。
花清月捏着叶让去睡觉,花栖云跟在妹妹屁股后,巴巴看着她。
花清月忍无可忍,转头问他:“你想说什么就说。”
花栖云面无表情指着木偶叶让,说道:“怎么说,他也是个男的,不如我委屈一下,让他跟我睡一个床?”
花清月双手捂住叶让,说道:“不必,木偶没有性别!”
花栖云干巴巴道:“哇哦,没有性别呀。”
叶让:“你呀什么呀,我难道不是男的吗?”
他话刚说完,鼻子隐隐要动。
花清月手忙脚乱捂住他鼻子,使劲帮他按着,才保存住了叶让微薄的男性尊严。
花清月边按边退:“晚安,好梦!”
花栖云:“哇,我好像看到他鼻子变长了呢!”
花清月:“再逗他,我就、我就祝你……晚安噩梦!”
被死死按住鼻子的叶让,发出嘿嘿的木头人笑声。
嗨,他真是太稀罕花清月了,又为了他怼亲哥了。
听到妹妹的威胁后,花栖云乖乖:“哦。”
他意犹未尽砸吧着嘴:“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