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偷偷叼走小孩子,是否可以说明一开始的时候它的力量是比较弱的,而后来扩大袭击目标,是因为吃人之后力量增强了吗?
“总之在那之后,大家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如果不是被我的病拖住了,我和春和大概也早就走了吧。”芳纪子夫人说完,露出一个苦笑来。
“围剿活动大概发生在多久以前,在那之后‘狼’还有继续袭击村子吗?”我一边在脑子里考虑各种情况,一边问。
“是在一年多以前,自从那夜之后那只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刚刚在芳纪子夫人说话时一直没出声的春和小姑娘动了动嘴唇,咬着嘴唇小声说,“一定是爸爸他们把狼打死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么看来确实像是村子里的青壮年与‘狼’同归于尽了。
不然以这个妖怪专盯着攻击它的人家里的孩子偷的报复心,不可能放过这个只剩下老幼病残的小村子,甚至说不定连搬走的人都不会放过。
“好啦,已经不早了。”芳纪子夫人调整好了心情,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望月今天应该很累了,春和也是,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再问别的什么了。
*
...
冬夜,小屋,屋外的雪,被褥的温度。
在这种环境下,本来就已经在野外行走了有一段时间的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摸了一把放在枕边的木刀。
半夜的时候似乎又下起了雪,我在陌生的环境睡得浅,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听到了外面雪地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然后是春和母女的房间传来不大安稳的翻身动静,咳嗽声,与起身的动静。
在察觉到这些动静的同时,我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起身的那个人似乎是起身去灶台的方向倒水了,我听到动静稍微远了一点。
接着就是“哐当”的一声,在安静的冬夜中格外清晰,听起来像是碗具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有点放心不下,坐起来掀开被褥披上羽织外套,稍微拉开拉门,用较轻的声音叫了一声,“芳纪子夫人?”
蹲在灶台边正在捡碎掉的碗具碎片的芳纪子夫人转头看过来,在一小盏烛光的照应下,面孔苍白中泛着不健康的红色。
她掩着唇压抑着咳嗽,“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吧。”
“比起这个。”我看到芳纪子夫人紧紧抓着领口抑制咳嗽的手,“你还好吗?这咳得也太厉害了,春和买回来的药能缓解一下吗?”
我记得快睡觉前她才刚喝过药。
芳纪子夫人摇了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那个药能起到的效果其实已经很少了...没关系的,缓过去就好了。”
正说着,她又按着胸口捂着嘴闷闷地咳了好几声。
我想了想,试探地问,“村里的医生会有什么办法吗?要不先吃点止咳的药?”
一般来说,像这种村医,说是最擅长的是土方外科,不过实际上内科儿科妇科男科各种科什么的应该也多少都会几手。
虽然我也不知道芳纪子夫人生的是什么病,不过一直咳下去也不行啊,哪怕是先吃点止咳的药也比干咳要好,起码喉咙会舒服点。
芳纪子夫人似乎被我说动了,把捡起来的碗具碎片放到灶台上,“那我去木村医生那里取点药。”
这么晚我当然不能光看着芳纪子夫人单独出去,太不安全了,所以没怎么犹豫就接上了一句,“我陪你去一趟。”
并且在说完之后就动作利索地回去拿上我的刀别在腰间。
芳纪子夫人出门前柔声安抚了一下迷迷糊糊醒来的春和,让她继续睡,然后仔细地关好了门。
我们走出了她们家的房子。
深夜的村落正如我想的那样,银白,寂静,没有人气。
我陪着芳纪子夫人从村尾顶着风雪一路走到居住在村头的木村医生家敲门。
之前来过一次给春和看腿的木村医生半夜被敲门声叫起,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打着哈欠给芳纪子夫人拿了药。
“我早就说了,你这病在镇子上治不了,趁早去大城市说不定还有希望。”村医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