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十,未时,须昌。
“主公,情况好像不对,”
“营寨的守卫怎么比我们走的时候少了这么多?”
典韦和刘楚牵马并行,身后四百骑的马上全都别着数个脑袋。
“典君,不是说了在外不要叫我主公了嘛。”
刘楚不禁无奈。
他还是觉得自己还这么年轻就被人叫主公,把自己叫老了。
而且现在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被人叫主公,实在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是,主公!”
刘楚和典韦率四百骑自济北返回须昌。
黄巾贼也果然如刘楚所料,有部分携带数日干粮,分散开来在济北劫掠,显然他们要失望了。
济北的百姓有一部分早就跑了,剩下的这几天也已经全部被徙至济水以西。
戏志才从寨内迎了出来。
“志才,将军呢?”刘楚也早就注意到了营寨中的不对劲。
士卒太少了,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主公和鲍相去无盐了,”戏志才淡淡道,“我劝不住,不过应该并无大碍。”
果然……
“他去无盐做什么?”
“主公昨日亲自带人出去巡视战地,观察黄巾营寨,”
“回来后便说可以再用诱敌深入之策,今天晨时已经带人前去设伏了。”
“他不是已经同意了以须昌为营,先坚城固寨吗?”
“是啊,”
戏志才点点头,“我也这么劝主公,但你不是还说了,坚城固寨后,相机而动吗。”
“所以……”刘楚有点郁闷。
“主公认为黄巾军部分战卒已经北上济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刘楚不禁扶额,他有些头疼……
曹操爱弄险、爱玩刺激的智熄操作,真是怎么防都防不住啊。
“典司马,让兄弟们给马喂上豆子,喝饱水,准备出发吧……”
“谨遵命!”典韦二话不说下去了。
“志才,将军带了多少人?”
“元让、妙才、子廉和子孝,连同鲍相的士卒,共步卒八千,骑卒一千四百,还有四千役夫和徒隶。”
这几乎是倾巢而出了啊!
曹操是打算干票大的?
“子和呢?”
“子和还未回来。”
……
……
……
无盐,汶水北岸五里处。
曹操和鲍信二人率领四百骑兵牵战马在后。
八百步卒和八百徒隶,牵着背着粮草的驮马在前。
又爬上一个小坡,曹操便已经能看到黄巾贼在汶水南北两岸,
东西绵延数十里的营帐和密密麻麻的人群了。
“我就跟你说嘛,贼就是贼,焉能知兵法?”
曹操大笑着对鲍信说道,
“正所谓,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
“这些贼人不据高阳以待我,反而背水扎营,若是我有万骑在手,贼虽百万也易破也。”
“这诱敌之策当真能成?”
鲍信并没有理会曹操的自矜自傲,还是有些狐疑。
“必然。”曹操回道,
“廷璞说得很对。”
“黄巾贼连战连胜,势如破竹,现在正是他们士气最旺盛的时候,”
“但我们和刘公山不同的是,他是中了黄巾贼的埋伏,而我们是在埋伏黄巾贼。”
“正所谓而兵骄者必灭。”
“他们数战乘胜,现在不就是骄兵嘛,必定小觑我们。”
鲍信默然,曹操说得确实有一些道理。
“况且我们还带来了这么多粮草来呢,不愁他们不上钩。”
……
半刻钟过去。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鲍信有些疑惑地盯着曹操,
“该不会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带来的是粮草,所以不欲出战?”曹操也看向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