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笙歌吸了吸鼻子，没有哭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每次看到你，既欣喜却又害怕，我低头从你身旁路过，又会回头看你，我追随你的脚步，从南跑到北就为了与你假装路过，你对我笑了笑，我就恍了神…”

可那种笑容是当你看到一个人正在看着你时，礼貌的笑…

“嗯…我都不记得这些了，墨言帮我想起来好嘛？”纪笙歌嘟着唇可可爱爱的，纪墨言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她的声音也能联想到她撒娇的样子。

纪墨言内心悸动，“那你要答应我，如果想起来了，别为了你给的承诺勉为其难”

“那可不行，我纪笙歌说到做到”

“在我身上，你可以不用”

……

“那你当初喜欢我什么…阴狠狡诈？”

怎么会…纪笙歌一直很好。

“我喜欢纪笙歌，从乞丐手里抢过来的纪笙歌”

“原来我当时是被你捡回去的？”纪笙歌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一句话便让他消除疑虑。

纪墨言笑了笑，“是的”

他对抢过来了东西都很珍惜…

月亮被云遮住了，天空渐渐变亮，纪墨言睡过去，她站起来，从阳台跳出去，飞上天空略施法力，天空又变得暗沉，纪笙歌脚尖落地从门口走到厨房，进门那一瞬间，红衣变成刚穿的衣服——冬季百褶长裙。

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等到纪墨言醒过来，天也慢慢变亮。

他睁开眼睛，看不到光亮，没有反应过来，躺了几秒才发觉自己眼睛瞎了，摸索着慢慢爬起来，依着对房间的熟悉的，慢慢走到门口，在这期间他的小腿撞到了床沿…

打开门，看不见门外站着一个人，直直往前走。

“墨言”纪笙歌喊了他一声之后才过去扶着他，纪墨言听出是她的声音，没有推开她，让她领着走，下楼梯他都是一只手扶着楼梯，一只手被她抱着下楼的…

纪墨言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纪笙歌端着一碗鸡汤，提前就把鸡肉斯成一条一条的，没有骨头，纪笙歌舀了一勺汤，对着他，“张嘴”

纪笙歌给他喂了一口，“怎么样”

“嗯，很好”

纪笙歌扬起下巴，凑近他一点，骄傲道：“是我熬的汤哟”

纪墨言笑的更深了，“怪不得今天的汤味道鲜美，原来是出自笙歌之手”

他没告诉她，很好这个词也是因为是她喂的…

纪笙歌为他喝了大约两碗的鸡汤，去厨房收拾东西，阿香走进去帮忙，纪笙歌看了看锅里还有很多，便问了她喝不喝。

阿香摇摇头，刚刚在沙发上就已经吃狗粮吃饱了，眼睛扫了眼沙发上的人，对纪笙歌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纪爷夸奖别人做饭好吃呢”

纪笙歌看着她，不懂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但当看到她的眼神之后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放下手中的勺子，对她说：“放心，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所以在他没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嗯？”

……话道如此，纪笙歌也没有心情洗碗了，回到沙发边，看到外面下起了雪，立马牵着纪墨言到外面去，纪笙歌捧起一团雪砸向一边，冰凉的小手凑到他的脸上，一秒便躲开了。

“是不是很冷？”

“这么冷还玩雪？”

“我就玩了一下，不玩了，我们进去吧”纪笙歌又拉着他进去，但是纪墨言矗立不动。

“怎么了？”纪笙歌疑惑问。

“要玩就带双手套在玩，太冷了着凉”

纪墨言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她笑了笑…

原来是以为她生气了吗…

纪笙歌笑了笑，笑出了声：“我没有生气，只是真的不想玩了，外面很冷，进屋玩也是一样的呀”

纪墨言心里还是没底，“你想做什么一定要说”

他看不到，没办法看她的表情来判断生没生气…

“我知道了”

她把纪墨言扶进屋里，上楼给他拿了一床毯子，搭在他身上，拿了一根棒棒糖坐到身旁。

“不看电视吗？”纪墨言问。

纪笙歌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得看着你！”

你确实比电视好看。

纪墨言不清楚她在干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得见一丝丝声响，“我有什么好看的…”

纪笙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食指点着他的肩膀，指责道：“墨言，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这张脸，万物在美也尚不及你万分之一，此言绝对真诚！”

怕他不信，她还举手发誓，纪墨言低下头，脸蛋微红，她没发现，还在与棒棒糖挣扎着。

刚刚把手冻着了，手爪的要死，不听使唤，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剥开一根棒棒糖，喂到他的嘴里，“橙子味的棒棒糖”

“嗯，很好吃”

“那这还是我剥的呢！”

纪墨言好像明白了什么，忍着笑意，“我说今天的糖酸甜可口，如此和我口味，原来是出自笙歌之手，甚好甚好”

纪笙歌见他唯她之外别无所求的样子，忍不住问：“你都不问我从五十楼掉下来怎么还活着吗？”

“那我为什么活的好好的？”

他本就不在意这个，能活着自然是万幸，特别是在她来了之后，便是万幸中的万幸…

不过纪笙歌说了，他便问…

她见他如此不着调的问法，叹了口气，“因为你没有过奈何桥就不算死去重生，在这里，你不会死…”

这次是因为天帝出手，他曾掌控天界，决定万物生死…落叶归根也在天空之下，幸好他最后还是收手了…

“嗯”

“…”嗯？

这就是他给的答案……是男人！不惧生死。

纪笙歌站起来，“我去给你炖汤”

“笙歌以前不是说不会的吗？”

“刚学的！”

她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