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笙歌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到在地下头发斑白的天帝，不禁失笑，“这东西不行，我都没想起来…”

那些她称霸天下的事情…

“但一神也想起了和纪墨言的一切不是吗？”

“你知道？”

“我是天帝，你是人！”

“可我现在是一神，六界的一神！”

呵！

天帝轻笑，“这才是我认识的一神，只不过终是少了点威力，一神大人寡情薄意，恶贯满盈，而你处处手下留情，害己！”

纪笙歌略显惊讶，走近，认真注视他，“你，好像很了解我…”

“是我让你下凡历劫，你什么性情，早在以前我就清楚了…”

纪笙歌打断他的话，“那我杀你们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神怎么会和凡人一样！

“我印象中的一神，知道此事之后定会让纪墨言付出代价”

“我不是你印象中的一神！”纪笙歌漠视他，“我没有怪纪墨言，因为我知道真相了，如果不这样，王府众人包括纪墨言都是将死之人……”

“你真的这样想？”天帝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神情，“你和其他人比起来，你不重要，况且，你无话可说的样子，真可怜”

纪笙歌回想他们的一切…

因为这都是皇上的圈套…你中计了，我只能将计就计，才能保你安全…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这便是她当初会说的答案！

…

“纪墨言只有十七岁，十七岁的纪墨言本该潇潇洒洒，不拘绳墨，却因为我历劫他要变成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军”

当时她的设定是不知人情偏爱墨言，以至于伤至心头，责怪于他…

皇上：“你想娶一个平常姑娘为正妃？”

他满目星河，正如初生之犊：

“是，请皇上恩准”

“你是王爷，她为正妃，不妥！”

就是从这儿开始…

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冷漠黯淡…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单纯勇猛就可以成功的…

纪墨言变得越来越深沉，单凭双眼看不透他…

“臣觉得并无不妥！”

“理由！”

纪墨言跪下，坚定且深情：“臣出征胜利归来的唯一理由！”

……

当见到那个公公时，他害怕了半刻…当他第一次上战场杀了第一个人时，他摸到脸上都是别人的血，那种害怕却又不能害怕的样子…

他言语利索的说出的话，是他在晚上念过无数次的结果……

月亮慢慢出来，纪墨言就如同月亮一般温柔…

纪笙歌望着月光，“十七岁的他单纯温柔怎么会是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将军呢…他不过是让自己生了刺，有好多次他都在害怕和恐惧…而我在王府享受他给的安定荣华，他在外面用生命给我满身华贵…”

宫里的嫔妃都羡慕她。

现在看来，他每一刻无措都刺痛了她的心…

曾经她给十五人举了一个例子，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如果你想活下去，那就要杀了另一个，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而那个人会很震惊的看着我，眼里都在问‘为什么要杀我？’

但，如果那个人是纪爷，他会自杀…

果然，纪墨言向来都不会改变爱纪笙歌的事实…

他可以为了纪笙歌想要的东西付诸行动…

纪笙歌顺着月光重新看向天帝，“如果纪墨言为了我一人让我父亲和王府陪葬，我会恨他，不是为王府之人，只因为我父亲身在其中……那是我向往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的人啊，纪墨言如了我的心愿，我怎么有理由怪他…”

“听一神的语气，看来是在这一世找到纪墨起了”

释然，放松……

“是！所以我除了感谢你之外，没什么好说的”

感谢有什么用！

他要她毁了叶落归根！

可看现在的一神，不可能了…

突然，如释重负般躺在地上，月亮照进他的眼里，伸手触碰那遥远却又近在眼前的天，本体渐渐消散…

“堂堂天帝，死在土中，身归混沌，死不瞑目…”

最后时刻，他轻声道：“我替一神解决了纪墨言”

“什么！”纪笙歌急忙问他，但为时已晚，她看向蚯蚓，剑抵着他的脖子威胁道：“纪墨言在哪儿？”

“我不死之身，凭什么告诉你！”他还在与她刚刚的事情赌气，但纪笙歌没时间废话，锋利的剑靠进一点，脖子流出一丝鲜血，纪笙歌阴狠道：“那我把你炼成丹药给纪墨言吃了，正好他不死之身陪我…”

“他在大家主造的一个幻境之中，你身在高楼，纪墨言救你…”

一辈子三个字还没说，小蚯蚓就被吓得赶紧说出他身在何处。

他看到纪笙歌的眼神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最后没有声音，纪笙歌大声吼道：“你说什么！”

“整栋房子和他都将炸成灰！”

纪笙歌收起剑，一边走一边威胁他：“带我去，如果他炸成灰了，我就把你烧成灰！”

好歹也只是个五百年的小妖怪，经不住吓，双腿打颤，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命大于一切，他还是带她去了。

纪墨言脸上汗和血一同落下，白衬衫因为旁边的铁栏刮烂，连着他的身体一起受伤，他受伤满是伤痕，想来是爬了很多次了。

纪笙歌冲进幻境，看到这一幕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