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陆泉要做,那他们倒要看看陆泉能做成什么样,做好了是陆泉的本分,做不好就是陆泉的罪过。
但一想到陛下跟陆泉之间的关系,户部尚书有些生气,担心到时候陆泉做的不好陛下根本不会处罚对方。
看户部尚书对陆泉的计划书不服,池云亭有些无奈,擅长经济学的人不一定擅长科举,擅长科举的不一定会经济学,既擅长科举又擅长经济学的官员,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平心而论,户部尚书做的已经够不错,可是他依旧没有看到陆泉那份计划书的真正价值。
不光是户部尚书,还有其他官员也是,很少有官员会被分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不过既然如此,这样的模式为什么能一直维持那么久,也没有被淘汰和崩坏?
先看看他们的流程是什么:基本都是先科举为官以后,分配到什么部门以后,去了所在部门以后现学的。
虽然有些专业的东西的确很难,但科举就是筛选聪明人的,因为他们聪明,能很快上手,尽快适应,这才导致这样的模式一直没被淘汰。
可终究,擅长此道和适应此道还是有区别的。
回去以后,户部尚书就把陆泉的上司叫过去,好好敲打一番,让他以后别再出这样的事。
陆泉的直隶上司很委屈:“这才多大点事,居然就值得陆泉劳动陛下出马。”
在他们看来,和陛下的情分,不是该用在刀刃上吗?陆泉却用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沿海一事还是全权交到了陆泉手中,让陆泉负责,其他户部官员只需要管收钱就行,挣钱是陆泉的事。
有了这份任命,陆泉面对那些商人底气越发足。
刚开始并没有户部官员在意陆泉的举动,他们知道以后只觉得陆泉堕.落,居然和那些商人掺和在一起。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沿海那边的消息陆续传来,不少商人都在为百姓们修路造桥,还去沿海那边做买卖,用实际行动支持朝廷开海禁的政策。
别的不说,修路造桥提高了商人们在民间的声望,于官方又变相的促进了国家税收,沿海那边的税收,一月多过一月。
户部官员们发蒙,“陆泉是怎么做到的?他究竟是怎么让那些商人心甘情愿掏钱,还愿意从内陆跑到沿海的?”
他们又不是没跟商人们打过交道,知道商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可偏偏轮到陆泉,他们就变得如此大方。
难不成真是因为陆泉商人子嗣才得来的便宜?
他们自然不知道陆泉向商人们画大饼,是看中了他们的位置,短期的,陆泉可以让商人们从沿海区域挣到钱,长期的,也有改换门庭这根诱人的胡萝卜在商人们前面吊着。
可别小看商人们的渴望,他们身家富裕,按理来说本该活的逍遥自在才对,可现实并不这样,哪怕他们家财万贯,走出去被人知道身份,哪怕家里只有二亩地的农户也能鄙夷的看着他们,至于对上那些官爷,他们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花钱免灾。
极致的压抑,让他们也极致的渴望,渴望摆脱身上那重重的枷锁。
陆泉眼看差不多,是时候再给他们一点甜头了。
“我前段时间向陛下提议,准许商人们也可以穿丝绸,我知道这点跟我们的目标比起来不算什么,可是我们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急躁。”陆泉道。
“什么?我们商人也有可能穿上丝绸了!”商人们闻言震惊狂喜道。
以他们的身家,丝绸对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以往他们也在家里偷偷穿过丝绸,可是在外面,他们却从未穿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朝廷规定,商人们没有穿丝绸的资格,哪怕他们很有钱。
所以陆泉的话,又如何不让他们感到狂喜。
“这要是真的,我一定要买一仓库的丝绸给我和家人穿上,一天一件不带重样的!”有商人激动的哭道。
他们不差钱,就差穿丝绸的资格。
陆泉看到他们情绪激动,觉得南方的纺织厂规模可以再次扩大了。
丝绸价格不低,普通百姓根本穿不起,能穿上丝绸的,无一不是有钱有地位的存在,可偏偏最有钱的商人们并不算在此列,这如何能让纺织厂在全国遍地开花。
“陛下不可!让商人们也能穿上丝绸,这将置其他行业于何地?”哪怕只是这么小的一个提议,也在朝堂引起热议,礼部尚书情绪最为激动,极力反对道。
礼部本来就最看中穿着和礼仪,准许商人们也能穿丝绸,是对从古至今礼法的挑衅。
“陆泉。”池云亭喊道。
“是,陛下,从臣动员商人们至今,那些商人已在沿海一路修了一百三十五条路,二十座桥,如今这些数量还在持续增加着。”
所以那些商人们非但没有占朝廷便宜,反而给朝廷做了极大贡献。
这功劳让礼部尚书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底气不足起来,“可就算这样,那也于礼不合啊。”
礼部尚书也知道这样挺强词夺理和不要脸的,可是没办法,他是礼部尚书,要是不反对,也对不起自己礼部尚书的身份。
对此陆泉并没有生气,只道:“那大人我们这样如何?我们朝廷可以给那些商人规定一个目标,只要他们目标达成,咱们就同意他们穿丝绸如何?”
达不成自然没有穿的资格,礼部尚书脸色不由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