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那位大夫就是给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看诊的那位,看到对方,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瞳孔骤缩,身体不由自主的打摆子,牙齿也不受控制的咯咯作响。
等大夫过来,其他文人早就对余川三个避恐不及,只剩下余川、蒋玉文、刘长泰三人显眼的待在原地。
“还请这位公子伸手,让老夫诊脉。”老大夫对蒋玉文道。
“不……”蒋玉文下意识摇头,死死的抓紧自己的手,就是不伸出去让老大夫把脉。
其他文人见状,不禁道:“你要是不做贼心虚,为什么不敢诊脉?”
倒是余川已经把手腕伸出去,两方高下立判,直让众人唏嘘不已。
已经不需要再说,众人心里已经有一杆秤。
就是想站在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那边的文人也不由在心里叹一句大势已去。
“蒋玉文、刘长泰,你们两个又没有去过青.楼,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把手伸出来?”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也察觉到什么,脸色猛变道。
身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他们天然对自己人充满信任,可是再深的信任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怀疑。
从医馆伙计说巴豆粉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买的时候他们就想说话了,但是忍住,因为他们知道那将对蒋玉文和刘长泰很不利。
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不肯让大夫检查身体,他们是在怕什么?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余川去青.楼,余川却敢伸手,反倒是声称没有去过青.楼的他们会怕成这样?
他们两人的家人只是没有文化,不代表人傻,不意味着重重破绽之下,还会义无反顾的相信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
“医术有‘望、闻、问、切’,也不一定需要把脉,老夫就帮两位公子望一望吧。”老大夫道,随后定定的看了蒋玉文和刘长泰一会儿,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见状心里咯.噔一声,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冲溃,他们惊叫道:“不可能,我们只去过一次青.楼,怎么可能会染上脏病呢!”
他们对那种事情有心,自然知晓去青.楼可能会有的后果,就是因为懂得太多,他们才会更崩溃。
万一呢,万一他们就中奖呢?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当场崩溃大哭,半爬到老大夫身前,痛哭流涕道:“大夫您再帮我们看看,我们一定没染上脏病对不对!”
“这么说你们承认是你们去的青.楼,而不是余川了。”池云亭道。
余川微愣后回神,随即正色道:“此事我问心无愧,不怕任何人诊断,大夫,我身体应该没事吧。”
就是因为没有干过,余川才这么镇定,也不害怕,要不然他现在的表现绝对不比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好。
“这位公子的身体很健康,倒是这两位公子……唉。”老大夫看着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再次叹气道。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再也承受不住,直接翻白眼彻底晕过去。
只要晕过去,就不用再承受致命打击了。
只是他们并没有听到后面,老大夫的话:“这两位公子因为巴豆粉过量,腹泻不止,已经损害到肠胃,今后得细心调养才行。”
“那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去过青.楼?!”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现在只关心这一点。
之前余川几个说蒋玉文和刘长泰去了青.楼,一下就花了一百多两,他们原本是不信的,可是现在,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明显心里有鬼,那到底有没有花过那么多钱啊?
“半个月内,这两位公子行过房事。”老大夫只能道。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脸色大变,半个月内,他们已经身处池泉州,蒋玉文和刘长泰的妻子又没有跟着,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还能跟谁在一起。
“也许他们去过青.楼,但没有花多少钱呢?”蒋玉文的家人突然干笑着说道。
他们都是男人,对男人的风.流韵事十分的宽容,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去青.楼就去了,只要不乱花钱就行。
“噗,怎么可能,该不会真以为青.楼一趟,比在外面吃一顿酒茶钱还要便宜吧。”一些文人忍俊不禁道,嘲讽蒋玉文和刘长泰家人们的自欺欺人。
“进去青.楼一趟,哪怕不留宿,光吃酒喝茶,一趟下来也得十几两银子,要是留宿,翻几倍没问题。”有经验的文人道。
说话的时候他们脸色并没有多好看,要是在这之前,男人们去青.楼,宣扬出去也只是风.流韵事,可是现在,知道花柳病能传染,谁知道他们这些去过青.楼的男人身上有没有脏病。
一想到旁人崇拜艳羡的目光会变成讥讽,心里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染上脏病的文人,依旧浑身不自在,生怕看到旁人异样的目光,宛若针扎一般。
就像现在晕过去的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承受的目光一样。
“不,他们不会的,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不会辜负我们对他的期望的!不是说他们两个是因为余川三人的打压才没有参加院试的吗?”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不接受这个事实道。
他们可以接受蒋玉文和刘长泰去青.楼,却接受不了他们两人把赶考的银两挥霍的一干二净。
因为那些钱里面,不乏有他们的贡献。
一想到这点,他们受到的刺.激不比蒋玉文和刘长泰小。
“如此拙劣的借口只怕你们自己都不信吧,余川三个又不是他们的夫子,就算他们两人学问不行,落榜了关余川三个什么事?而且他们寒窗苦读多年,为什么余川三个不让他们参加院试,他们就会乖乖放弃?”不禁有文人嗤笑道,就是从这一步,他们有些人才心生怀疑的。
毕竟余川三个不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夫子、长辈,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要是没实力上榜,难道还能赖给余川三人?这个理由从一开始就站不住脚。
而理由之所以站不住脚的原因,就是因为余川三人的成绩,他们的成绩太过出众,根本用不着打压和在乎蒋玉文、刘长泰。
可要蒋玉文和刘长泰不这么说,他们可能也没把脏水泼到余川三个身上。
“来人,把蒋玉文、刘长泰两人用水泼醒,把青.楼人带进来,让她们如实招供!”学政大人道。
事情到现在一步已经明了,那就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真的去过青.楼,还把赶考的钱全都花完,所以他们才没办法参加院试。
不仅如此,他们还央求余川为他们没钱一事保密,见余川迟迟不肯答应,他们就想毁掉余川的院试,却不想弄巧成拙,被余川几人察觉,然后让他们自己自作自受。
到这事情本该彻底了结,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不明真.相,想为他们讨一个公道,反倒把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做下的丑事公之于众。
理清楚以后,众人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