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都没有回应。
左修垣把手里的毛巾扔进盆里,烦躁涌上心头。
景元倒是自暴自弃的睡得安心,一个瞌睡睡到傍晚才醒。
醒来便去工房后面的小厨房里给自己做了些吃食。
木筝这屋子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只要生活能用得上的,他这里都有。
吃完饭后她又把住宿的工房打扫了一番,木屑灰尘一应扫了去,毕竟这里是她近些日子的落脚地。
忙完又是天黑,她踩了一辆自行车在院子里兜兜转转着,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着左修垣有没有按时锻炼,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没有。
他这一天都在假装忙着处理那些留了许久的公文,他把那个绣着“元”字的香囊放在目光可及之处,时不时拿在手里把玩着,目光触到那个“元”字的时候又丢之一旁。
没有她在,连饭都不香了。
他看着那送到面前的饭菜时,目光里都是麻木。
史灿给他盛了一碗饭说:“侯爷,你下令去找找夫人吧。”
听见“夫人”二字他才回过神来,拨弄着筷子垂下眼睫:“我次次纵容着她,她就不能服一次软嘛。”
史灿给他布了菜说道:“您之前假装失踪夫人寻你可没半分含糊。”
左修垣戳米饭的动作停下,又扫了一眼面前的菜说道:“没胃口,都撤下吧。”
史灿只得听命撤下那些菜。
左修垣又拿过了那个香囊,手指抚摸着那字的纹路说道:“你要是四天还不回来,就不要怪我带府兵去寻你了。”
景元在院子里打了个喷嚏,放下双脚驻停了自行车。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左修垣若有心留她自然是早就来寻她了,如今不来定然是不想留了,她在此处又不像在侯府还有月银可领,自己身上所剩银钱无两,木筝给她留的米面也不多,若是坐吃必然山空,到了这个地步刀不得不凡事都自力更生起来。
她思忖了许多赚钱的方法,最终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木筝给她留的“逃婚物资”上。
木筝说过,锦州城内有许多人喜欢她做的这个自行车,可木筝给她做的自行车就这十几个,若是卖完了跟坐吃山空有什么区别。
倒不如——开个健身房。
这样一来,她倒是拾起了老本行,器材贵她,赚的银钱也归她,如此便有了经济来源之处,她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她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之物都收集到了一起,看了半晌又把那对金玉镯子拿了出去,换上了一身荆钗布裙,对着一瓢水照了照,倒觉得自己换了个模样。
清晨。
她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拿去当铺换了银两,那当铺的掌柜是个识货的人,翻看着金钗说这不是寻常的东西,追问着她这东西到底从何而来。
她编了个谎说是路上救了一人,那人把这钗子送给了她。
如此那掌柜才放心收下,给她兑了四十两银子。
她取了银子回去把三十两放在家中,带着剩下的二十两上街去寻合适的铺子。
在接近城门的地方,倒是有一件铺子空着,景元跟着上面的提示找到了房子的主人才知道这人的妻子重病,急需钱买药把身子养着,只是今年两场洪灾让他的生意一落千丈,这才想着把铺面打出去也有一个稳定的钱财来源可以给妻子看病。
他带着景元仔仔细细看了一番这个铺子,上下两层楼,加起来约莫有八十方大小,还捎带着一个小院子,可以搁放一些杂物。
“是不错,那这个价钱是如何?”
“姑娘若是愿意长租一年,就二十两银子就好,若是短租,每月二两银子。”
景元见他为妻求药心切,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店面便应了他长租一年。
签了合同又交付了银两,这铺子日后一年里就是她开的健身房了。
租好了店面剩下的都是小事,景元找人打扫了铺子,又请了人帮她把家里的跑步机等器械搬到店里去,重新规划了摆放的位置,她的这个健身房倒是在一天内就收拾了出来。
她又趴在桌子上斟酌着写了个牌子:尝新价十文一个时辰;年卡一两,月卡百文,三人办卡,一人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