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垣捏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唤了佩儿过来,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交给佩儿后吩咐道:“你去库房取些货物拿去当铺换些银两出来。”
佩儿应下后离开,景元看向左修垣,担心地问道:“侯爷,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笑着反倒是安慰起她来:“没什么事情,娘子不要为我担心。”
听他这样说,景元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久在宦海之中,这些事情或许对他而言就是简单的事情。
不愿打扰他的工作,景元出了门外,把立在秋千架旁的单车解锁,骑着那车在院子里转圈圈。
也就是一圈的功夫,守门的侍卫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说有人想要见她。
景元听了这话赶紧拦住了那人压低声音问道:“可是木筝?”
上次出门的时候侯爷突然醋劲儿大发为难木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若是又是木筝来了,还是先瞒着些较好,省的又是一堆麻烦。
可那人却摇着头否认着不是木筝。
找她的还能有其他人?
那侍卫倒是半点也不知道低着声音,毕恭毕敬地说着:“是一位老叟,他知道夫人的名讳。”
侯爷听见声音从案几上抬起头,透过窗外看着二人,景元一顿手忙脚乱。
“有人找,你就去看看吧。”
侯爷发了话,景元又是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跟着侍卫走到了侯府门口,隔着远远的便瞧见门口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位老人家。
见景元走来,那老人家先是问了好,便自我介绍道:“夫人,在下是七夕河边你遇见的那位公子的管家,公子让老夫向你讨一份谢礼”
他这么一说,景元倒是想起了七夕那日河边捡到她计步器的那位“谪仙”来,可她却不敢有所动作,唯恐这人打着“谪仙”的幌子实则是伪装的西秦贼人。
她看着眼前的那人迟疑地问道:“那公子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前来?”
那老叟愣了一下,随后从广绣里拿出一盏花灯奉到景元面前:“公子腿脚不便,才让在下前来,也幸得公子料事如神,给了老朽这个证明身份。”
景元拿过花灯端详了一番,正是七夕那日他给那人的花灯,他居然没有放掉还保存了下来,犹疑地将花灯还给那老叟,景元问道:“那公子想要什么谢礼?”
“公子说,夫人设计的那个计步器甚是巧妙,想找夫人讨一个。”
“计步器?”景元皱着眉头,分明记得那人是坐在轮椅上的,他要这计步器有什么用。
“我家公子虽然腿脚不便,却对这世间奇物甚感兴趣,还望夫人成全。”
这计步器早就画好了图纸,而且木筝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个,送他一个倒也无妨,只是这工期还需要些日子,也不知道他们等不等得到。
景元将心里的顾虑告知于那位老叟,却见那老叟慈祥地笑着回道:“夫人愿意将礼物相赠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哪还会在意工期这点小事。”
“那好,那你三日后再来侯府取就是。”
那老叟连连应着“是”,转过身就要离去,景元倒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那人:“老先生,我记得你家公子与平治王长得极像……他是吗?”
那老人家听了她的唤转过身来,摇了摇头说道:“我家公子怎么会是平治王,平治王骁勇善战,我家公子望尘莫及。”
“哦……那你去吧,一路小心些。”
景元等他走后才转身进了侯府,心里暗骂着自己太过敏感,那人与平治王不过有一点相同便将其混为一谈,倒是显得自己敏感且愚笨了。
走进起居室里面后倒是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翻箱倒柜地找着那张计步器的图纸。
左修垣见了她寻物的动作忍不住问着:“娘子在找些什么?”
“在找给你制计步器的图纸,我是放哪里了?”
左修雨啊拉开桌子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了一小叠纸出来唤着她:“你来看看,这里面可有。我见你把这些东西铺在那小几上怕弄丢了,于是帮你收了起来。”
停下手里的动作,景元就走到左修垣的书桌前拿起那张纸:“谢谢侯爷了。”
举着那叠纸到专属于她的小几上,一张一张地查看着图纸。
左修垣也拿起了笔,一边写一边问着:“娘子找这些干什么使?可是与刚刚见你的那老叟有关。”
“嗯,”她一边翻看一边应了一声,“刚刚那老叟就是七夕节拾到你计步器的那个公子的管家,他说那个公子对你这计步器甚感兴趣,想向我讨一个。”
“我记得娘子说过那人……是有腿疾的,他讨了这个拿去做什么?”
“喜欢天下奇物,或许就是做个收藏罢了,反正这小东西不过灵巧也不值什么钱,送他一个便是。”
景元说着,从那叠图纸里面挑出了计步器的那张,拍了拍它对着左修垣说道:“侯爷,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