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嫌弃地拧起那根针,透过针孔无奈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左修垣。
针还是那根银针,就是这针孔竟比普通的针宽上三倍不止,用这根针参加比赛那难度可是降低了一倍不止。
击鼓手击了一下两面鼓示意比赛开始,景元把拿着针线的手泡到盆子里去,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便将线穿过了针去,她高举着穿好的针线,针上的水珠顺着线滑落到盆里激起点点涟漪。
鼓声又响起,表示已经有人胜出,城楼下的参赛者和百姓面面相觑后又抬着头看着高举着针线的景元齐声高呼着:“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景元高举着手回应着他们的呼喊:“今日为锦州祈福,为东越祈福;天必佑我锦州,佑我东越!”
话音刚落,便有礼花声炸开,不远处的拱桥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戏曲,街道的中间也玩起了杂技。
城楼下的百姓纷纷行大礼高呼着:“天必佑我锦州,佑我东越。”
景元站到左修垣的身边,二人颔首表示回礼,让城楼下的百姓都站起身来。
“七夕是佳节,愿今日,有情人终成眷属。”
左修垣的话刚落,城楼下便有人起哄喊着:“侯爷你还没拿到夫人的针线呢,我已经拿到我娘子的了!”
那人举着针线在城楼下炫耀,其他人也跟风嚷了起来,拿到心上人针线的男子纷纷举起手招摇起来。
景元失笑,捏着手里的针一时不知道是该给还是不给,偏过头来看着左修垣却瞧见他也正看着自己,满眼温情,如夏日清风般撩人心弦。
她害羞地别过头去,叠放在腰间的手却被他牵住,左修垣让她面对着他,轻言问着:“娘子,他们都嘲笑我了,你还不把手里的针线给我。”
语气温软,竟是一副撒娇的模样。
景元把手里的线给到他面前,自己害羞地抿着唇悄悄地别过头去,左修垣一手牵着她一手举着针线,像一个小孩子般对着城楼下使劲儿炫耀着,引来城楼下的百姓唏嘘和善意的嘲笑。
周边的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城楼下的百姓渐渐地被这些精彩纷呈的表演吸引了去,景元也被左修垣牵着跑下城楼,心噔噔地跳着,直喊着:“侯爷慢些。”
左修垣带着她七拐八拐竟先了那些人一步到了放花灯的河边,在河边扎花灯的阿婆瞧见是侯爷起身要拜却被他制止住,他拿着花灯左右摆动着:“阿婆这花灯怎么卖。”
“回侯爷,侯爷喜欢拿走便是,老妇不收侯爷银子。”
一旁的景元也拿了一个在手中玩弄着:“阿婆,买东西当然要给银子了,不能因为他是侯爷你就不收他钱,我们还要买两个呢!”
低着头的阿婆听见这声俏皮的女声的时候终也是抬起了头,慈祥的目光端详着她:“这位就是侯爷新妇吧,当真是好看的。”
“阿婆你别忙着夸我,快卖我们两个花灯,不然一会儿这河边满是人,我和侯爷怕是挤不进去了。”
阿婆垂下头,从竹篾编的框里拿出两个紫色的花灯给到他们面前:“这是老妇刚扎的花灯,比其他的都大些,侯爷和夫人拿这一对儿吧。”
左修垣接过她递过来的花灯,给了一个给景元,听见阿婆说:“老妇的花灯都是三文钱一个,侯爷与夫人给六文钱就是。”
景元从兜里掏出六文钱要交给阿婆,却被左修垣拦住,他把铜板放到阿婆摊开的手上,九个铜板在街市的灯光下发着亮光:“七夕佳节,数字也要图个吉利,花灯都是一对儿,自然要天长地久相配才好。”
这解释真是厉害,景元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让阿婆赶紧把钱收下。
九个铜板被阿婆犹豫地收下,修垣与景元捧着花灯要走,身后的阿婆又把他俩喊住,挑了一个小花灯递到景元手里:“老妇也没什么别的手艺,夫人收下这枚花灯,老妇祝愿夫人与侯爷早生贵子,幸福美满。”
景元捧着两个花灯,脸上浮上一片红云,怎么一下子就聊到生娃了呢?
她连忙摆着手,逃也似的离开这里,往那河边奔去。
左修垣也急忙跟了上去,追到河边之后见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着,调笑地问道:“你我本是夫妻,怎么别人一提到这些事情娘子倒是比往日更害羞些。”
“我,我才没有呢!”景元把手里的小花灯给到左修垣手上,见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他倒也没有继续,重新整了整她因为跑步而有些松动的簪子,拉着她去找一旁算姻缘的先生借了笔墨。
那先生问他要不要算姻缘,左修垣一副傲娇的表情回道:“我已娶妻,还算什么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