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毒犯法,依照毒品的种类和数量,判刑的严重程度也有所不同。轻则三两年,重则几十年。就在外界纷纷猜测琚冗会被判处多少年的刑罚时,自从受伤后一直沉寂无声的白瑛忽然在微博上发文,他先是向公众道歉,然后坦然承认,他吸毒。
他在数千字的文章里详细地讲述了他几次吸毒的时间和地点,他染上了毒瘾,作为公众人物,毒贩一直对他纠缠不休,拿他吸毒的证据勒索钱财。他向琚冗求助,琚冗为了保护他的声誉,才让连为人拿钱去堵毒贩的嘴。这些事却被居心叵测的人借机拿来陷害琚冗,琚冗是为了他,所以自始至终只字不提。但他良心难安,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这篇文章一发出来,立刻成了微博头条,琚冗的死忠粉们哭着在白瑛的微博下力挺白瑛。大家都知道,琚冗和白瑛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虽然之前闹过不愉快,但能在危难之时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来维护彼此,足以令人动容。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涉毒已经不重要了,两家的粉丝拧成了一股,坚决维护琚冗和白瑛。网上虽然还有骂声,但更多的是感慨和唏嘘。
白瑛接受了警方的调查,并将证明吸毒的血检和尿检报告公布了出来,以一种虔诚的态度接受公众的批评和法律的审判。白瑛自检后,一直在逃的封紫儿被警方抓获,之前被捕的毒贩得知封紫儿被抓,为了立功减刑,他立刻翻供,将封紫儿设计陷害琚冗的事情和盘托出。警方也调查清楚前因后果,对琚冗为朋友掩盖涉毒事实的行为进行一番批评和教育后,将琚冗无罪释放。白瑛涉毒,但情节较轻,自检且自愿戒毒,拘留五日后转送戒毒所戒毒。至于封紫儿、毒贩、林正凡和连为人,犯有故意伤害罪和诬陷罪,警方依法提起诉讼。
琚冗被释放那天,全国各地的粉丝和各路媒体将拘留所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余山水派了十来个保镖才将琚冗安全护送上车。连回清、萧裴、余山水还有李长椿都来接琚冗,李长椿看到琚冗立刻就哭了,他一边吸鼻子抹眼泪,一边将车子快速地开走。开到能停车的地方,他将车子停下来,从驾驶座扑过来抱着琚冗放声大哭起来。
“冗哥!哥!你再不出来,我女朋友就要哭死了,我也要哭死了……”
琚冗被他哭得没办法,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听话,不哭了。”
萧裴的眼圈红着,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回清坐在距离她最远的角落里,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大檐帽子,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太见她的脸。两个女人都不说话,李长椿一个大男人又在嚎啕大哭,只有余山水还能正常地和琚冗说说话。
等将李长椿安抚好了,琚冗伸手将连回清拉到他身边来坐着:“冬天都没见你戴过帽子,现在怎么戴起帽子了?”
他说着抬手将连回清头上的帽子摘了,这才发现连回清已经留到腰上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
琚冗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我……我那天在理发店门口看到几个短发的发型很好看,我……我就想剪个好看的短发,所以就剪了。”连回清低着头说,“剪这么短,是不是不好看?”
坐在对面座位上的萧裴冷哼了一声:“理发店的发型当然好看,你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数吗?”
连回清的头垂得更低了,琚冗紧握着她的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和萧裴说话。
萧裴却继续冷言冷语地说连回清:“你说你有多爱多爱我儿子,我儿子进了拘留所这么多天,我没看出来你有多担心,倒想着去做头发,好不好看?做好看了,给谁看?”
她又转向琚冗说:“这就是你要死要活要爱的女人?你关在里面度日如年的时候,她还有心思想着剪个好看的发型,她还真是够爱你的!”
琚冗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连回清的手握得更紧了。
琚冗拘留的时间不长,不到一周,但萧裴还是按出狱的规矩,让琚冗回江北老家,跨火盆,洗澡换新衣,又去给他父亲上香。而这整个过程萧裴不允许连回清跟着,连回清在确定琚冗平安无事后,很自觉地在半路就下了车。
她一个人回了她的那个小屋子,过了四五天,琚冗才从江北回来。白瑛已经从拘留所转到戒毒所,琚冗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戒毒所看白瑛。
白瑛身上的伤已经康复了,烧伤的半边脸虽然做了修整手术,但多少有些疤痕,容貌也不复从前英俊。而戒毒又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琚冗和连回清到戒毒所时白瑛正在经历一场毒瘾发作。
脱毒治疗的药物对他没有太多作用,工作人员怕他自残,将他绑在床上,他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嘴唇和舌头被他咬烂了,胸口的衣服上染了大片的血,几个工作人员掰开他的嘴将棉布塞进他嘴里,他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他用力地瞪着双眼,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高高地凸起,他像疯子一样拼命地挣扎,痛苦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