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修好了她断裂的筋脉!
他到底是什么人?
回过神,面前落下一个初初站稳的水桶,打满了水。
抿唇,奉鸢运行筋脉,吸收灵力,虽然人间灵气并不浓郁,但身体的伤确实有所改善了。
仅仅是手握微薄的灵力,一个念头却陡然钻出心底,破土生根。
掐紧手心,奉鸢望向天空,眼中是倒映出夜幕降临时浓稠的乌黑。
灵力在手,腿还瘸着,故而到了屋子的时候,四处只有寂寥的一抹炊烟和犬吠声。
打一进门,婆婆便一眼也不瞧她,在木板上揉着一个团子。
奉鸢慢慢凑过去,好奇道:“婆婆,这是什么?”
婆婆不冷不淡道:“馒头。”
奉鸢今天算是体验了饥饿是什么感觉,中午饥肠辘辘,但那时候想把事做了,于是后来肚子也没感觉了,到了晚上,她忽而非常想吃些什么。
还没在人间吃过什么。
婆婆揉面团,奉鸢借着木桌那一盈微光走到门前,用手洒了点水,因着昨日下了雨,本就潮湿着,所以没用多少水。
一时间夜色转稠,色调由靛蓝入深,屋内屋外,分外和谐。
做馒头需要时间,婆婆动手炒了野菜,烙了一块干饼,撕开两半,热气腾腾冒着白气。一半递给奉鸢,一半自己夹着清脆爽口的野菜慢慢嚼着。
奉鸢慢慢吃,慢慢的,肚子竟填了个半包,浑身温暖。
没用什么,收拾起来很快,吃过饭了,婆婆在昏黄的灯下刺绣。
吹了灯,奉鸢躺在床上,施了她那可怜的只有一丁点儿的法术,让婆婆躺上床睡。她则悄声掩门,走到密林之中,开始运转周身。
寒气逼人,和灵气之暖,微妙持衡。
夜凉如水,月色粼粼,留下一地清凉。
接下来的日子里,奉鸢白天做事,一有时间就去修炼,不时遇到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日子一天天过,一眨眼,竟一月了。
“你这么久都不叫我的名字,却问也不问。”
奉鸢拿起镰刀开始割草,“我不问,你也不说,要说罪过,你也有一半。”
他倒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那好,你记着,都鸦,就是我的名字。”
“都鸦?我记住了。”
都鸦又问:“不想知道我是谁?”
“都鸦就是都鸦,”奉鸢手上动作不停,“哪儿的都鸦都是都鸦。”
一下笑出声,都鸦笑得五官都变形了。
奉鸢奇怪看他一眼,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不说话了。
见他笑得泪都冒出来了,眼尾都红了,奉鸢心里莫名感到一种古怪,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收下割下的一笼草,继续割另一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