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时安被抓后,潘家顿时乱了套。女人沈月娥埋怨丈夫太狠心,为了一时之快就拿儿子的前程做赌注。儿子蹲了牢后身上就有了污点,以后哪家的女子还愿意嫁过来?
男人潘则刚因为以前没有听从老婆的建议,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可是他却放不下男人的颜面,仍然嘴硬道:“时安这小子做事没轻没重,从来都是欠考量!让他在牢里蹲蹲有了教训,这样才能长记性!”
儿子就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女人沈月娥不可能这样淡定,她朝丈夫吼道:“现在啥时候了?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说这样不咸不淡的话!不管你咋想,那女子即便是母夜叉,这儿媳妇我也是娶定了!做父母的,咋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遭罪!”
在潘时安被抓走的当天晚上,潘氏夫妻就摸黑走了一二十里的山路,来到了董红菊家。这董家家境贫寒,正屋是三间草房,前面有两小间偏屋。潘则刚不愿意进门,于是就站在了门口,而女人沈月娥轻轻地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
沈月娥见到董红菊后,便扑通一声跪到她的面前乞求道:“董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说罢,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哭起来。董红菊有些惊慌,忙过来搀扶沈月娥,劝道:“大婶,快起来!有事好商量!”
沈月娥并没有站起来,道:“董姑娘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只要你答应你不起诉我儿子,啥条件我们都答应!”
董红菊冷着脸道:“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来求俺,晚了!”
听到此话,站在门口的男人潘则刚马上火了,冲沈月娥喊道:“孩他妈,别低三下四地求她了,咱们回去吧!”
董红菊的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见状忙陪笑道:“俺家这个死女子脾气就是倔!你们先回去吧,俺再劝劝她,一定会把状子撤回来的!”
潘氏夫妇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两人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着。第二天起来,夫妻俩做啥事都心神不定。不料,下午董家就托中间人捎信过来了。那中间人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道:“其实,董家并不是真心想让你儿子坐牢!董家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董家那丫头相中你儿子了,一门心思地想嫁给他!”
男人潘则刚呸地一声,道:“那闺女真不要脸,见我们潘家不答应,就用了这损招来压我们!这样攻于心计的女人,我们潘家说啥也不能要!”
沈月娥冲着男人骂道:“都啥时候了,你还这样摆谱!难道你真想让儿子在牢里蹲上十年八年不成?”
骂完男人后,沈月娥又向中间人陪笑道:“只要那姑娘同意放过我儿子,啥条件都同意!”
县拘留所里,一位戴大盖帽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训斥道:“你这位同志,办事咋这样不靠谱呢?谈恋爱出点别扭,就闹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小孩过家家的?我们这里是国家机关,还有正事要做呢!”
董红菊忙陪笑道:“同志,真是对不起!当时俺太冲动欠考虑,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工作人员放下手中的卷宗,道:“好了,下次不能这样太任性了!你到隔壁做个笔录,就可以把人领回去了!”
看守所大门前,董红菊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着。随着小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从里面出来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他就是潘时安。才几天的时间,他的胡子已经长了很长,脸也瘦下去了,整体面貌明显憔悴了许多。
董红菊忙跑过去要拥抱他,潘时安却一把将她推开,径直向前方走去。董红菊追上去,撒娇道:“时安哥,俺喜欢你,有错吗?你家所有人都不同意,你也没个主意,俺只能想这个法子来争取俺的幸福!其实,俺这样爱你,咋会真心去害你!”
潘时安怒吼道:“董红菊,你这个**养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啥就不找其它方法来说服我爸妈,非要把我送进大牢里不可?”
董红菊的眼泪就噗簌噗簌地落下来了,她楚楚可怜地央求道:“时安哥,都怪俺欠考虑,你就原谅俺了吧!”
见董红菊哭了,潘时安的气明显消了很多,他停下脚步等董红菊追上来,然后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算是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