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柯南看到这种情形没有再劝杨先生喝酒，同时也制止了梁丽娜的不怀好意，他在她耳边小声说，“适可而止！他要倒了，你我可真背不动他。”

尽管他们的声音不大，杨先生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笑起来。

“我醉不了，没事，放心。”

然而，谁也不再敬他了。

“我来念一首诗，为杨先生祝祝酒兴，”柯南说，“想必您不会反对吧？这是我刚想到的，请杨先生指教。”

“行！”他说，笑容可鞠地看着他，“我听着呐，你说吧！”

柯南正了正身子，用一种凄凉的语气念道：

“诗人蜷缩一团坐在冰凉的岩石上

他愁眉不展，寒冷像空气一样

浸透了他的身子，他搓着双手：

“我是诗人，才华横溢，

但是——我无法驱走寒冷与贫困，

现的人们不需要我。

诗人蜷缩一团坐在冰冷的岩石上。”

说完，他看着杨金平，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凄切的悲凉感，“够现实吧？现在的人们不需要我。”

顿时，这个小房间里安静下来，沉默像空气一样侵袭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杨先生嘴里放着鸡腿，他还顾不上咬就停住了，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他放下鸡肉，许久才说：

“这就是诗人的命运！自古至今完全一样，如果你问我写的怎样，我只能说很到位，但是，我改变不了诗人的命。别说别人，我连自己的命都改变不了。上次的事，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怪我、骂我，我无话可说，因为我有负你所托。”

说完，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也流出了眼泪。

柯南没有说话，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也许酒能让人忘记痛苦。不多时，桌上了酒就没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杨金平扶住了他。

“别去要了！酒伤身子，我们回去。丽娜，拎着鸡，也许你们用的着。”

几个人离开饭店朝文联走去，走到半路上，杨金平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到饭店，他找到了店老板。

“伙计，多少钱？”

“老板一笑，“已经有人算过帐了，你尽管走就是了。”

“是谁？”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没吃完他就算帐了。”

杨先生回过身子寻找柯南的身影。

他看到的只有黑暗，呼啸的寒风卷着枯枝败叶肆虐地横扫着路面。他走到路上，感到说不出的寒冷，他裹紧衣服，点了一支烟。

他寻找着柯南原来待过的地方，希望见到那个瘦小的身影。他睁大眼睛，可是，进入他眼帘的只有黑暗。凛冽的寒风横扫着大地，仿佛初冬已经来临。他再次裹了裹衣服，慢慢地挪动着身子。

夜，无边的夜，黑暗无边的夜，其间是无休无止的寒风。

“仁意的年轻人呐！”他喃喃自语，“我希望所有的人都仁意地对待你。可是，我自己呢？我怎么对待的你呀？你如此信任托负我的事，我居然草率地敷衍，我够仁意吗？或者说，我置若罔闻。这是我的做人之道吗？说起来，我也算的上是个名人，其实，应该标上引号。如果你我的位置互换，你那么做了，我会怎么想？将心比心，我会不会像你一样不计前嫌？今天的饭吃起来很香，回味起来却好比胆汁一样苦涩。唉！人啊！人！现在我看到的只有黑暗，可是，我希望你的未来决不会像夜一样黯淡无光，而是像太阳一样明亮。其实，夜之后不就是光明嘛？我真是杞人忧天，下一步我的好朋友就会见到光明，唉！可是，他要是经过漫长的黑夜。”

停了一下，他苦笑一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