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道长把铜人揣在怀里,板起脸咳嗽一声,两眼直勾勾地瞪着王土地不说话,手臂抬起向屋外指。王土地讪讪而笑,心里明白,这道爷生恐发现宝物,再被自己强借而去,闹个空欢喜!转身出屋,却躲到一边,这王土地好奇心重,遇到此蹊跷事,极想看个稀罕,自不愿走离。
长青道长在门口左右瞅瞅,没人影,放下心来,回到屋里,结结实实地插死门栓。拿出铜人,激动得亲了好几口。
寻出一柄小刀,撬开铜皮,从小铜人的肚腹中取出一小卷油布,长青道长心口通通直跳,手发抖,竟然不敢立即打开。
一扇小窗慢慢打开,王土地悄无声息地跳跃而进,屏住呼吸,鼠步蛇行,蹑手蹑脚躲到长青道长身后,鬼鬼祟祟地窥视,见长青道长犹豫,甚是不耐烦。
终于,长青道长缓缓打开油布,四根细针现出!一根漆黑,一根殷红,一根碧绿,一根润白!皆长二寸五分,不知用何料所制!长青道长失望透顶,寻宝希望破灭,只有四根疗病扎穴的针。又不死心,把四针丢到桌上,反复验看油布,瞧不出端倪!
“这针不寻常!”背后传来声音,把长青道长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王土地鬼魅一般立在身后,双眼紧盯那四根针。
“怎么进来的!哎呀呀,世道乱了,连神仙都学蟊贼子钻墙跳院了!”长青道长惊骂,捏起一根黑色的针往王土地身上就扎。
王土地淬不及防,左臂被刺中,惨叫一声,震人发聩。脸上黑气涌起,眼睛巨变,眼白消退,眼窝幽暗,大嘴张开,白齿森森。
长青道长吓一跳,拔下针丢到一边,惊呼:“土地公,我给你闹着玩,别吓我!”
王土地狠叫一声,牙齿闭合,咬住舌尖,一口血沫喷出,黑气消退,眼睛复原,神情委顿,瘫坐于地。
这时,传来啪啪的敲门声。长青道长打开门,高鸦儿挑着水桶进来,看见土地公正坐在地上喘息,吓了一跳。心想:“今儿背运,舅舅刚好,这土地爷爷又抽啥风呐?”
长青道长和高鸦儿扶王土地到床上休息。长青道长把摔裂铜人发现四根针误伤土地公的事情说给高鸦儿。高鸦儿赶紧看那四根针,觉得奇异。
长青道长见土地公面色灰沉,抱歉说道:“土地公,伤了你的仙体,实在有愧。要不让鸦儿拿针给你疏通疏通血脉!”
土地公听见要给他扎针,吓得一激灵,一跃而起,跳下床来,撞开屋门,撒腿就跑,兔子都追不上。
高鸦儿手捧四针,知道这些东西必有神奇之处,连土地公都能扎伤吓跑,绝非凡品。
瞧见外面有几棵树,顿时有了主意……
(写者杂记
我自小喜欢写东西,毕业以后,也是靠文字挣得一口饭吃,勉强养家糊口。
平时,我写得最多的就是一些材料,分析,总结,计划等等。枯燥无味,战战兢兢,约束文字,不敢越雷池一步。
偶然,脑门洞开,下定决心写一部属于自己的网文小说。在网络上,恣意纵横,浓描淡抹,高开低走,尽情嬉笑怒骂,抒发自己的真性情,这才痛快。
虽然喜欢写网文,但大部分时间依旧耗在那些呆板无味的材料上。
文书材料繁琐教条,桎梏无数,但毕竟我得依靠它维持一家的温饱。这些东西就像自己的老妻,见面就烦,撇嘴瞪眼地吵架,却总离不开她。
网文如同情人,激情又浪漫,但陷得太深,只能是危机重重。
有时在办公室,偷写网文,被同事发现,他们就笑:“不精心写材料应付检查,又搞这些不正经的!”
他们笑,我也笑。
回忆往昔,我爷爷从天齐庙归家,不会耕田耘地,沉迷吹唢呐,弄得家徒四壁,瓮中无粮。我父亲也不懂挣钱,酷爱绘画,经常被我妈骂好闲无术。到了我这代,也不是圆滑变通的人,无权无钱,再要陷入网文游戏拔不出腿,那就是三代家门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