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要不是还在化妆，她可真想一脚踢过去，顺便碾一碾他的厚脸皮，问问他，她到底哪里让人把持不住了。

……

拍完照片，下午姜予则是去谈了一个国内一线珠宝的代言，回到家已经累成狗。

然而祸不单行，门口那辆宝蓝色的超跑让她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小予姐，没事吧？”小刘虽然对姜予和姜璐瑶的往事不大了解，但几次的接触下来也知道姜予只要一遇上姜璐瑶就会跟变了人个似的焦躁。

“没事。”姜予摆摆手，“对了，不要告诉沈衍。”

指名道姓，让这话听起来带着满满的火药味，小刘自然不敢多言。

姜予下了车。

今晚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徐徐，是难得的好天。可偏偏这个人要在这样的晚上找她，不能说是添堵，只能说是倒胃口。

姜予走到姜璐瑶的驾驶座旁，看她发了整整一分钟信息，才敲了敲她的车窗。

姜璐瑶并没有姜予家的钥匙，自然也没有能够进去的权利。之前有段时间他们为此吵过几架，但很显然没有任何用。

两个人隔着一扇车窗对望，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寒意。互相看不顺眼大抵如此。

姜璐瑶打开车门，连下车门的动作都是风情万种，带着些她独有的娇媚。她的声音偏细软，撒娇的时候能媚如骨髓，但生气时，姜予就觉得是一首舒缓的乐曲里多了几笔毫不必要且刺耳的高音。

“你和沈衍领证了？”姜璐瑶开门见山，话里嘲讽意味满满，“你知道沈家都是一群什么妖怪，你还赶着往上凑，真不知道你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脑门进水。”

姜予自然是见惯了她这张刻薄的嘴，反手就给她堵回去：“沈家再有问题，也比你小鲜肉伺候的各路大佬清白。”

“姜予，你都这么大了，天天在意我的男朋友你有意思吗？”

“是挺没意思的，那你也不用来管我到底嫁给谁。”

姜璐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顺手点起一根烟。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让人烦躁。

姜予闻不得烟味，但始终站在她面前，寸步不退。

姜璐瑶吐出一口烟，在月色下人脸都显得迷离。她嗤笑着开口：“你跟人沈衍上·床了没有，怕是连亲都没亲过吧？”

姜予全副武装面对姜璐瑶，就像个炸毛的刺猬。只想着骂战占上风，自然也忽视了姜璐瑶口中几不可见的试探。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你问出这个话题的时候能不能有点水平？”乡巴佬。

姜璐瑶闻言得胜地挑了挑眉。照姜予的个性，做了就是做了，只有没做才会顾左右而言他。

“看来是没有。玩过家家都玩到婚姻上了，我看你是小孩子当久了，以为谁都会把你惯着。”她说，“你想牵扯到沈家大房和二房之间的战争我没意见，我就想问问你，一你不爱沈衍，二你也不图他身子和财产，你特么以为是个圣母，谁都能拯救是吗？”

姜予怒不可竭：“你说我要拯救谁？沈衍需要我拯救吗？”

她气到头皮发麻，整个人都颤抖不已：“暂且不提你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你了解我们吗？就妄下判断，姜璐瑶，你以为你是谁？”

这次的争吵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周昊辰悄摸摸顿在院里的矮植后面偷听，顺便还跟沈衍进行了视频通话，进行实况直播。

“女人可真是太可怕了……”他伸着脖子看着外面的战况，只能仔细揣摩车屁股的形状，“不是我说，姜阿姨那几句话可真损啊……她咋那么能说……”

沈衍在视频另一边一言不发，周昊辰只好心里惴惴地说些垃圾话转移注意力。

周昊辰今天也是凑巧，下楼溜达一圈儿就正好听到姜璐瑶的停车声。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姜予，思虑再三，还是打了沈衍电话。谁知他跟沈衍也没说两句，姜予就回来了，只好做这种不正当的勾当。

姜予不需要他们两个任何人的帮助，周昊辰知道，沈衍自然也知道。

那边骂战还在继续。

“我是谁？我是十月怀胎从肚子里把你生下来的那个人！”姜璐瑶说到这就来气，“你领证的事情，你奶奶都知道，怎么，我是你妈还需要你藏着掖着，等你昭告天下我才能知道，姜予你有没有心？”

“我有没有心你不知道？”姜予笑道，“我的心早在你小时候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浪的时候就死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后万籁俱寂。

姜予的脸上渐渐出现三个巴掌的印子，像是从皮肤内部生长出来的恶病，张牙舞抓地霸占着她的半边脸颊，连发丝都不能置身事外，一并失去控制一般，全部扫到了她的脸上。

周昊辰惊得手一松，手机也砸到地上，但无人注意到这轻微的声响。

“卧槽……”

手机那头，沈衍握着手机，自来散漫的脸上如秋风扫落叶般肃杀。

王子林进门的时候，只看到自家老板顶着一张死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挡我者死”的气息，吓得他连半个字都还没吐出去就看到人影消失了。

不是，一小时前不还在因为手机屏保选哪张而露出一副腻得要命的表情，现在是……房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