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书劈头盖脸扔到小郡主脸上,他纹丝不动,低声回应宴王妃:“为贵女,应当行不露足,笑不露齿,出门在外要理应行己有耻,动静有法。”
“既然知道,就要言行一致,再有下次便家法处置!”
宴王妃不满地看着小郡主。
最后还是温岁突然出现支走了宴王妃,然后静静地收拾满地狼藉,他站在一旁似乎是怕小郡主难堪,一眼也不曾看过去。
温旧:“……”
她越发看不懂段锦蓉的路数了,比试就比试,好好的让她看这一出做什么。
接下来都是差不多的路数。
年轻的小郡主因为喜爱华裙被父亲厌恶,却又因为不够女儿相受母亲责骂,每次都有温岁跳出来解围。
温旧叹气,魂体钻入小郡主的身体。
她命人将小温旧叫过来。
看着年幼的小温旧,她笑了笑,然后不顾雁引到的反对,一刀宰了她。
图灵:“你、你宰她干什么啊?”
“破阵眼,该回去了。”
段锦蓉给她看的东西实在无聊,她没必要怜香惜玉地纵容。
“咳咳。”
九霄台上忽然出现二人的身影。
段锦蓉咳嗽两声,“唰”得展开羽扇,无数道灵气化成剑气冲温旧面门而来。
雁引到本来还在叽叽哇哇地责怪温旧:“杀鸡焉用牛刀?”
这是它新学的成语,得好好显摆才是!
还没显摆完就被汹涌而来的剑气打断。
雁引刀:骚狐狸玩偷袭!
温旧被冲撞到石柱上,鲜红的血顺着石柱往下流,她反手擦掉嘴角的血。
“呵。”段锦蓉娇娇笑一声,扬起羽扇继续挥动。
温旧:“段道友何必恼羞成怒,不是你先让我不必怜香惜玉的,怎么还恼上了?”
场下的人听得一头雾水。
段锦蓉面色难看,咬牙切齿。
她说不怜香惜玉就果真不怜香惜玉?什么榆木脑袋。
只见手又是一挥。
越来越多的剑气冲温旧劈去。
图灵:让你嘴贱。
段今念拦住上前的温岁:“温岁兄莫急,姐姐自由分寸,你此番上前,那些弟子会如何猜想?”
温岁止住脚步。
脑中的热意全部褪去,是了,一旦他这时候上去,温旧可能就会被指责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烂泥扶不上墙。
……
温旧眼里的白雾越发浓厚,她抬头看向那些剑气,任由它们将她订在石柱上。
脉搏里灵气逆流而上,平滑的血管鼓起,里面流淌着白雾。
她突然抬头,裂开唇笑了笑:“好极好极,温某便先行多谢段道友相助。”
段锦蓉一窒,还没能品出温旧这句话的意思。
忽然一道雷电劈下。
九霄台被炸出一条裂缝,段锦蓉险些拿不稳手中的法器。
“劫云!”
“温道友悟道了!”
“……”
春甛为温旧捏紧一把汗水,比起兴奋她更多的是担忧,这劫云声势浩大,几乎遮蔽了整个无定丘。
“轰隆——”
又是一道雷电劈下来,这次直接将九霄台劈成数块,温旧被包裹在刺眼的雷电中,每个人都以为她没救了,会被劈得灰飞烟灭。
就连铜镜中的洞涟真人也提心吊胆。
“你那宝贝徒儿——”
废灵根逆天改命千年难得一见,出了个归衍已是不易,不过数百年再出一个,只怕是难上加难。
归衍打断他的猜测:“她会活下来。”
雷电的巨响声灌满温旧的耳朵,她完全听不见外面的讨论声。
浑身游走的电流破开她的经脉,那些黯淡的破败的灵根犹如再生的藤蔓,在白雾和电流的交缠下生长出来。
“轰隆——”
“元婴初期,不,元婴中期,不不是后期。”何显惊愕地张大嘴,不停地念着温旧的修为。
它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晋升,仿佛被压制过长终于在此刻疯长。
“不不,不是后期,是什么?”他瞪大眼,努力分辨温旧的修为,然而对方的修为太过恐怖,他早已不能分辨。
劫云劈下的雷电,像是脱离不了母体的幼童,它们争先恐后化作细丝钻入温旧的身体。
吸收雷劫的力量。
这根本闻所未闻!
温旧睁开眼,她缓缓伸展手臂感受其中蕴含的力量。
在股力量下,雁引刀不停地嗡鸣,它兴奋不已又忍不住在这股力量下臣服。
“唯小人与女子好养也!”它从温旧腰间的袋子中蹦出来,“大乘!”
雁引刀的话让图灵的机器大眼睛差点掉出来,它拿出垫在屁股底下的书,定睛一看。
嚯,真的是大乘期啊,还是大乘后期!
这是何等的卧槽,不愧是男主角。
温旧从石柱上一跃而下,她轻巧站在破裂的九霄台上,舌尖舔过嘴角的血渍,温和一笑:“段道友,继续罢。”
“啊啊啊啊啊!”台下的一个女修溺闭在温旧的笑容里,临昏之前扯住旁边的同门师兄,“一眼沦陷一眼沦陷啊。”
同门师兄:先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对于温旧修为的迅猛飞升,图灵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淡定,毕竟温旧是主角,该有的待遇一样不能少,悉知这个规则的它心情逐渐趋于平静。
不过——
【艳丽的血渍被舌尖勾住,温旧陡然掀开眼皮,她用那双神秘的眼睛扫视众人,如同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神。
这一眼,便是仅仅这一眼,至此流传整个修真界,成为众女修心目中超越春奉的第一人。
……
】
好吧,它收回自己刚刚的想法。
“啊啊啊啊啊,温旧,咱们的奖金有着落了!”
它像个盼望丈夫的小媳妇一样,捧着书贴在脸上。
呜呜呜,温旧终于算是扳倒春奉,成为新晋小仙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