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旧被萌得不行:“小师姐要是不嫌弃,便赠于——”
见二人举止亲密,春奉坐不住了。
春奉:“她嫌弃。”
“……”
温旧是懵逼的,方才她刚要送出玉钗给春甜妹,递出去的手上却空无一物。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无实物表演”啊。
温旧看着把玩玉钗的春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必春奉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无视春甛愤愤的表情,春奉将钗子收入囊中:“她不喜欢,还是给我吧。”
狗狗祟祟良久的图灵,终究没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小仙男,虽然你很厉害,可惜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你肯定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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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装作途经此地的外乡人。
他们找了数户人家,总算是人愿意收留他们一夜了。
“真的只歇息一晚上?”破旧木门后面伸出个脑袋,是个脏兮兮的小萝卜头。
他问得相当严肃,要求温旧给出保证。
温旧温柔笑了笑:“一夜足够了。”
小萝卜头抿着唇,过了很久,像是下定决心。
他凑近温旧耳边,嘱咐:“你们明日一早就离开,越早越好。”
萝卜头说完就低下头,像是有什么东西令他害怕,他捏着门框的手发紧,最后松懈力道,拉开木门让温旧一行人进屋。
屋内破旧,中间一张潮湿的床。
厚重的棉被微微起伏。
温旧盯着看了一瞬。
小萝卜头咬紧牙齿:“奶奶不喜欢别人看着她。”
看着宴梨一行人,他心里冒出退缩。
奶奶……
温旧移开视线:“抱歉。”
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春奉摩擦了下指腹,也移开视线。
宴梨心情不好,懒得注意。破屋的环境又脏又差,他根本不想分出多余的视线去看。
只是那架床上躺着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腐朽糜烂的味道实在太重。
害他不得不分神。
若说宴梨是懒得搭理,那温岁便是不愿管,他向来没有多余的同理心,只知道听从宴梨的吩咐。
而春甛,则是…毫无所觉。
想到奶奶,小萝卜头咽下喉咙的干涩,忍住眼眶掉落的水渍,艰涩道:“这里一共三件屋子,床小,最多够两个人睡。”
宴梨嗤笑:“所以?”
小萝卜头肩膀一缩,吸了吸鼻子,声音降低:“晚上我和奶奶会去伯伯家睡,这里的三间屋,你们睡正合适...”
温旧主动提出帮忙,将奶奶移动到小萝卜头的伯伯家。
不过被拒绝了。
小家伙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最后还是萝卜头的伯伯过来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最终温岁与宴梨一屋,温旧跟春奉一屋,为了便于保护春甛,便将春甛安置在中间的屋子,方便照看。
对于温旧和他一屋这事,春奉倒没有拒绝。于他而言,即便温旧是女子,也犹如浮头。
其实他对性别之分看得并不重。
修真界的男与男、女与女之间的情爱琐事比比皆是,百年以来春奉都腻了。
只是温旧这磨镜之好,不知为何,他始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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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半夜的杏花村像是落入洞穴的猎物,天上没有一星半点的亮光。
温旧和春奉各自占据床的一角。
本在现实中能够熬夜三两天的温旧,此刻却觉得眼皮发重。
在她快要忍不住瞌下眼皮时,似乎看到对面的春奉撑着脸,嘴角含笑:“一起?”
草了,明明都是吃了糖葫芦的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精疲力尽啊!
白日里温旧就发觉不对劲,买糖葫芦的小摊贩,精神不济且面部僵硬。
尤其是看着春奉的眼神,如同恶狼扑食。
他似乎执着地想要他们二人吃下糖葫芦,秉着一人涉险不如再拉一人下水,在跟春奉隐晦对视后,温旧毫无负担地将春奉拉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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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旧醒过来后身边空无一人。
明明是白日,天色却乌黑低沉。
春奉呢?
整座房子安静得有些奇怪,温旧沉了沉眉。
不对,她从不会出现嗜睡的现象,所以只能说明,她现在在梦境中。
意识到这一点,温旧翻身下床朝门外跑去。
屋外背对着她站立一人。
红色衣裳,长至腰间的乌发。
那人回过头来,轻声呵斥:“还不过来帮我鬓发。”
是宴梨的脸。
温旧恍惚片刻,若不是猜到这是在梦中,只听面前人的声音她差点就真以为是宴梨站在她面前。
一眼瞥见假宴梨裙摆处的歪歪扭扭的绣花,温旧额角猛跳。
啊这,既然声音外貌都模仿得毫无破绽了,为什么不在衣着上花点功夫啊!
宴梨怎么可能会愿意穿这种劣质衣裙。
温旧不做声,也不动。
假宴梨的耐心不消片刻就告罄,她面部骤然扭曲。温旧一惊,随即便感到一股力量将她重重推了出去。
睁开眼后她立刻吐出一口鲜血。
春奉平静躺在床脚处。
屋外的天也是黑的。
温旧擦拭掉唇上的血:“果真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