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模糊的血痕正在慢慢愈合。
温岁身为筑基期,身体经过淬炼自然能够自愈,温旧则不同,她不过练气期,连辟谷都做不到。凡身□□无法自愈。
放下衣袖,温岁出神盯着温旧的背。
这是一张无法形容的、引人注目的、诱人的背,肩胛骨略微突出,从两侧肩胛骨中间划出一条凹下去的线条,异常性-感。而大臂跟肩膀的衔接处瘦出一个小肉窝。
温旧的伤痕并不集中,背部是最多的,手臂上也有,还有一条从脖子往胸前延伸,如玉的肌肤上点缀红痕,有着些许脆弱的禁欲感。
胸中那团堵着的郁气好似更多了,又宛若变成其他气团。
温岁伸出手掌抵住自己的前胸,张嘴想要吐出那股堵在胸口的气团,他眼睫颤巍巍直抖,指尖也跟着抖起来,只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燃烧起来般难受。
他慌忙拿起瓷瓶,利落地拔掉木塞,从瓶口扣出药膏。
指头触摸着温旧红肿泛血丝的鞭痕上,胸口的气团仿佛在酝酿,他的指尖在温旧背上停留越久,那气团仿佛就会变得更大。
温岁不敢迟疑,干脆扔了药膏,手掌伸出在温旧背部上方,源源不断的气流涌出,它们钻进温旧的身体里,背上的红痕也渐渐变浅,直至消失。
红痕治愈,少女掩藏在衣服下的曼妙全然暴露在温岁的眼中。
“…好瘦。”
温岁撇着眉眼,伸手隔空比划了下。
温旧的腰柔弱削薄,一只手掌抵在眼前比划,仿佛就能完全掌控拿捏住这所细腰。
床上白色帷幔被窗外溜进来的风带起,温岁突然也觉得眼前迷惘,像裹着一片白纱,他仿佛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敢看。
一下便怯懦起来。
白纱一角刮在温旧的脸侧,毫无预兆地,她就这样睁开了眼。
她觉得自己浑身凉丝丝的,不太自在。正打算豪迈翻身而起,突然发现自己上半身挂着空挡。
身上竟光滑如初,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嗯???
温岁开心不已:“你醒啦?”
嗯!!!!
稳住不慌!
温旧趴着,手下严实捂住前胸,别眼看向温岁。
猜到是温岁帮她疗伤,温旧舔舐了下干燥的下嘴唇,不太情愿的开口:“你能先回避吗?”
少年笑容滞住,散去的郁气又聚集在胸口,他缓慢蹲下来,跟趴在床上的温旧平视:“为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心里有根小针一下又一下戳着,毫无痛感又无法忽视。
温旧为什么要让他回避呢?这屋子是他们二人的寝屋,现如今他们的关系又那样好,既然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怎么还要支开他呢?
温旧觉得自己想错了,温岁这人根本不是傻,他就是一根筋到底。
她别过头,实在不想说开口话,作为身在和平国家的人,温旧这是头次体会到如此不公的对待,鞭子落在身上的感觉仿佛就在上刻。
屋内静谧片刻。
“你在生气?”温岁扯了扯压在温旧身下的床单。
温旧几乎难以置信,这么明显的事根本用不着问,她没有精力去跟温岁耐心解释。
她不怪温岁之前的临时变卦,但也无法释怀,真是想不到居然有一天,她竟还会被“纸片人”给气到。
见温旧不理他,少年大概知道了,手下松开扯住的床单:“这样啊…”
温岁隐约明白温旧生气的缘由,大致就是他未曾遵守诺言帮她在郡主跟前说话。
他只是不明白温旧为何因这缘由生气。
郡主罚温旧,也是为了温旧好,这甚至说不上是罚,更像是郡主对待他们的一种教育方式。他曾经也是这样,受郡主指点一路过来。毕竟,只有不断淬炼自我,才能在独身一人时轻易存活下来。
适度的惩罚算不上惩罚,而是督促。
想要督促一个人,不对吗…?
温岁越发不理解温旧为何生气,但他却不想温旧生他的气。
他肉嘟嘟的唇松懈下来,渐渐抿直:“…对不起。”
温旧惊诧,倒也对知错就改的孩子心软:“算了,与你说这些也没用。”
不过一个纸片人小孩,作者只给主角赋予了较为完整的人格,主角的人设都不够完整。像温岁这种配角,没有主角的待遇,隐含的缺陷自然更多。
一个人格不完整的人,要让他懂得尊重谈何容易。
她是来促进剧情发展,不是来教人育人,书中角色人格如何缺陷,她都没有义务去纠正。
“我没生气,只是不习惯换衣服有人看着。”
温岁认真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亮晶晶地柔柔道:“真的吗?”
直得到温旧肯定点头后,他才听话地转身出了门,甚至还体贴地将房门给带上。
见门关得严实,温旧才坐起身,胸前是一对小包子。她不由得庆幸,幸亏自己身为省布料大军的一员,否则被温岁发现,今后的剧情指不定就会崩成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