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蹙眉,雪白的贝齿咬住肉嘟嘟的唇,眼眶中流转着委屈,奶白色的手紧紧托住温旧的手臂,似乎怕她立马跑去了白桫峰。
他的心里腾地冒出酸涩,就像努力多时才得到的奖励,还没捂热就被别人抢了去。
“我都答应你,帮你在郡主跟前美言几句,公平起见,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春甛挠头,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邀请,惹出这样一桩事。
“我开玩笑的啦,温道友想去哪就去哪!”
也不知温岁听见没,但他仍旧托住温旧的手臂,眼睛中水光闪动,像是一个讨要说法的顽皮小童。
甜妹尴尬吐吐舌头,抬起头正好跟温旧的视线对上,温旧抱歉一笑,饱含抚慰。
作为宴梨究极舔狗的她自然不可能去白桫峰,可直白拒绝人家一小姑娘似乎也过于不留情面,这不是男频文男主该有的作风。
她只得用空出来的一只手轻拍温岁的手臂,默默无言的笑容仿佛道尽一切,让上一秒还在委屈的少年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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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峰与白桫峰不同路,三人行也就自然而然变成二人行。
由于想要在甜妹面前维持脸面,一路上温旧都挺直腰杆走路,手臂搭在温岁手掌上。姿态端正,充分展现芝兰玉树,缥缈若仙的主角姿态。
实际她这会儿后背疼得麻木,淤青肯定是跑不了了,就是不知道肿没有。
眼看离得鹤峰越近,温旧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刚刚三人谈话的松快消失,心里就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她扭头问温岁:“郡主怎么跟你说的,除了每天指点我没其他事了吗?”
“没有啊。”温岁摇摇头。
温旧还是觉得少点什么,但见少年温软单纯,不知世间嫉恶的模样,她认为是自己心态过于紧绷,也就没有再问。
于是在看见屋廊下把玩着杯子的宴梨,温旧大脑轰地炸掉。
草、草了!
她忘了把宴梨的鞭子扔哪儿去了。
宴梨耳力惊人,这种时刻她又不能直接询问温岁,只得硬着头皮上,心里暗暗期待宴梨早忘了当初让她供奉青鞭这码事。
温旧这边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快从嗓子眼冒出来。温岁以为温旧是多日不曾见到郡主,突如其来的见面使她兴奋到脸色严肃。
他轻轻捏了捏温旧的手臂,待温旧看向他时,嘴唇翁动,无言说着:放心吧,我会遵守诺言,帮你说好话的。
温旧在心里快活地嗷嗷叫!她差点忘了还有温岁这小宝贝,见过宴梨对待温岁态度的她,心里难得一松,宴梨这辣椒,怎么也得听一听自己白月光的劝解吧?
廊下的宴梨手上握着一盏青花瓷茶杯,青丝微乱,手臂举起,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温旧咋舌,这是在品茶还是喝酒?
茶水露出几滴,透亮的水色沿着宴梨的下巴往衣襟内流去。
温旧立马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生怕不小心看见点什么限制级画面,让宴梨想要抽出青鞭教她做人。
抽鞭不打紧,最怕她想起这鞭子尚在供奉,想着要去一探究竟。
“前几日胆子还大些,怎么今日又变得这般小了。”
宴梨放下茶被,走近温旧。
温岁搀扶着温旧的手还未放下。
宴梨轻笑:“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几日功夫,就残了?那也太不中用了吧。”
温旧三缄其口,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经验,全程温柔含笑,极力表示自己舔狗的姿态。
“温旧这几日长进许多,相信不久就能突破练气三阶。”
宴梨望着帮她说话的温岁,眉峰略挑,惊喜问道:“真的吗?”
还不及二人说话,便又点了点温岁搀扶着温旧的手背,嗤笑:“三阶还要人扶着,腿断了不成。”
她眸色淡笑:“小岁岁,松开她。”
温岁眉头拧得紧巴巴,张嘴还要说些什么,温旧连忙捂住他的嘴,自个儿将手臂抽出来。
宴梨的笑更是淡。
感受着手下肉嘟嘟的唇,温旧心里的“咯噔”一个接一个。
她面观宴梨的神色,瞬间放下捂着温岁嘴巴的手。
糟糕,她忘记温岁是大辣椒的白月光了。
“人要有韧性,腰要是挺不直,兴许一辈子都挺不直了。”宴梨对着温岁,如水中白月轻盈盈笑道:“去,把我的青鞭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