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岳云无心看美女的故事传播最广的莫过于张宪的饭局。
那日张宪也是被折磨烦了,想看的,想说亲的,干脆都一起来吧,他来做东。
等岳云被叫过去,看到一屋子的男女,懵懂不知何事。席间被人七嘴八舌地问,张宪还特意请了歌女献舞,弄得气氛很暧昧的样子,他更莫名其妙。
待到半场,他起身向张宪告辞:“今天的报告还没写完呢。”被张宪一把拉住,故意道:“不要扫兴,我有笔墨,就在这儿写。”
结果那个晚上,岳云就在脂粉香和莺声燕语里写完了军情报告,依然字迹端方,没有一处涂改错漏。
张宪气得讽刺道:“合着你要娶天上的仙女不成?凡心一点不乱。”
仙女吗?岳云笑而不语,心头却荡起涟漪,好像枕边就有一个嘛……这些年,月儿也已不再是小女孩,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
无论她是在灯下静坐,还是活泼地走来走去,他都无法忽略她吹弹得破的雪肤、玲珑纤美的腰身和笔直修长的双腿,她的美丽在月光的滋养下毫无保留地绽放出来,眉似远山凝黛,眼若秋水含情,颊映春花娇,唇点朱砂艳,令他看一眼心里就会慌慌的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趁她睡着偷偷再多看几眼。
但月儿对自己的美却没有体察,反而看到那么多人打听云儿,她心里闷闷的。
有一次,岳云在灯下忙碌,月儿嘀咕道:“方员外家的千金你见了没?灵儿说,她比军中的女孩子都好看。”
“那一定是,灵儿姐姐不会说错。”岳云随口敷衍,就继续忙自己的了。
“她……是不是比我好看?”月儿听到他的回答,满腹的酸都涌上来。
“没你好看。”岳云依然没有在意,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没有离开案头。
“那你说,她眼睛比我大还是比我小?个子比我高还是比我矮?皮肤比我白还是比我黑?”月儿突然一连串地问出来。
啊?岳云的思路被彻底打断了,只好停了笔,顺着她的问题茫然地回想,可惜他根本记不得哪位是方家千金。
月儿这下气着了:“你信口开河糊弄我,你根本就没认真看过我!”
见她趴在床沿上赌气,他只好跟过去,想想解释也没用,就说:“那我现在最认真地看你一遍好不好?”
这样的办法哄哄她应该管用吧,岳云心想。于是指端描画她的眼睛,一边说:“这是月儿的大眼睛,天底下最漂亮的大眼睛……”一路向下,一路赞美,月儿唇边渐渐有了笑意。
但是,突然他的手指被烫了一样缩了回去。她像奶油一样白腻的肌肤,让他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一个念头,很想……很想去触摸盘桓。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坏了,生怕真的付诸行动,倏然转身,红着脸回到桌前。
“你……”好好的夸赞戛然而止,月儿不解而不满。
他不看她,凶巴巴道:“不准再打扰我!”月儿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
不过,类似的小小风波很快都会消解,因为,总有更揪心的事情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