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这一番话不可谓不戳心,简直是直接戳到周子舒的心窝上去,叫周子舒的面色瞬间惨白如雪,甚至就连脚步似都往后踉跄两步。
看的温客行心里不忍,开口:“阿雪。”话说的有点小过分了。
看在温客行的份上,江雪便也没再说什么,一个天窗之主,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怕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好意思说她,总不会以为自己改过自新,放下屠刀,就真的能立地成佛了吧?
周子舒被江雪说得实在戳了心,偏又反驳不得,最终也只踉跄着离开,几乎是下意识的温客行就要跟过去,不过看到江雪,脚步又顿住。
“走走走,少在这里碍眼。”江雪带了些嫌弃的摆手说道。好歹他们两个也是有婚约,虽然不算什么,但在她跟前对另外一个人依依不舍,养大的水灵灵的白菜被猪拱了,而且还是白菜先动的手,看的江雪眼疼又心塞。
温客行得了江雪这话,咧嘴一笑,就要走,不过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下面的武林大会,不过想到有江雪在这里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再者这些江湖人士的热闹,哪有阿絮来的重要?
这般一想,脚步也不再停,追着周子舒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场景陡然突变,
不知道从何处漫天而来的冥币,却打断了一切,伴随着还有空中嘻哈怒笑的鬼怪声,在在场的众人面色一变,心急一些的立刻开口喝到:“何人作怪?”
回答他的却是越来越多的冥币。
高崇见此,心中暗道不好,以为是鬼谷来人,便立刻飞身从宣誓台上下来。
却听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高盟主,多日不见,怎么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长舌鬼帮你灭了镜湖派,你转头就杀了他灭口,这喜丧鬼诱杀丹阳派弟子,开心鬼劫杀傲崃子,不都是你指使的吗?”
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有丹阳派仅剩的两名弟子,面色悲愤的冲过来:“高崇,果然是你。”
“你这个坏蛋。”
空中的声音还在继续:“说好集齐琉璃甲之后,就平分武库宝藏,你到手三块琉璃甲,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剿灭鬼谷,哈哈哈……”
“你是何人?在这里血口喷人。”高崇怒吼道。
“你还真当我们鬼谷任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成?”话完就又是一阵怒骂嘻笑的鬼怪声,听的人心里极为不舒服。
高崇更是暴怒,正要开口,却见这个时候,有一穿着白色里衣的青年走过来,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一只手还留着血,似乎是匆忙而来。
“宽儿。”高崇见到来人,立刻惊呼说道。
原来青年就是高崇的大弟子邓宽。
众人看到邓宽,顿时发出窃窃私语声,不是说邓宽已经死在鬼谷手里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这样子瞧着也有点渗人呢?
还以为邓宽过来是帮高崇的,却不想,他面色陡然变得悲愤起来,竟是开口历数了高崇一应不仁不义的行为,从二十年前容炫中三尸毒开始再到近期各大门派因琉璃甲所起的一切纷争,他竟是都摁到高崇的头上去。
邓宽乃是高崇的大弟子,深的他的信任。
他这般出来指证,在场的江湖人士自然深信不疑,一个个都纷纷开口指责高崇,表面看着仁义,背地里竟行这样的小人之事。
高崇心里也怒极,想不通邓宽为何会背叛自己?这些事,他明明就没有做过,他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不像邓宽又给了他致命一击,说什么他为大义说这话虽无愧于天地,但到底辜负师父的养育之恩,愿以死明志。
说完竟然自绝而亡。
他这一死,彻底的做实了他说过的那些罪名。
“高崇,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黄鹤指着高崇大声责问说道。
封晓峰也阴阳怪气的嚷道:“高盟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还交待什么?摆明了这一切都是他策划,为的就是要私吞武库?”
高崇亲眼目睹邓宽身死,心中本就悲愤,又见这些江湖人士嘴里口口声声要他交待,但实则还是冲着武库而来,痛定思痛,再加上受了冤屈,当即就摆开架势要和这些江湖门派来个鱼死网破,沈慎虽有些惊异邓宽之举,不过他是信高崇不会做这些事。
自然表明要和高崇共进退。
黄鹤也第一时间跳出来号召大家和高崇决一死战。
穆思远在青崖山一战死了一个儿子,他第一个冲上来要和高崇拼命。
高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拔剑还击,不过他到底心软一些,觉得这些人被蒙蔽,只砍断对方的剑,并没有伤到穆思远的要害,但穆思远对他的手下留情却不领情,反倒是觉得高崇心虚,闹得更欢了。
清风剑平的莫怀阳看出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致高崇于死地,只是他不想趟这趟的浑水,便趁混乱,带着弟子悄悄的离开。
场面上的局势越发剑拔弩张起来。
黄鹤让丐帮的弟子一起上阵,击杀高崇和沈慎,张成岭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又回来了?”江雪察觉到身后的动向,开口问了一句。
“阿絮不放心张成岭那个傻小子。”温客行看着已经悄悄上台的周子舒,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不过周子舒想要悄悄带走张成岭的计划没说通,赵敬全程跟着,并且第一时间察觉到周子舒自然上前阻拦,这一动,自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黄鹤早就和赵敬合算好,答应帮他救张成岭,看到后自然上前帮忙。
周子舒的功力被封了一半,双手又难敌四手,对黄鹤破口大骂,本是想打乱黄鹤的心神,却引得黄鹤跳脚,也顾不得什么自己名门正派的风度,当即就让丐帮弟子围攻周子舒,自己更是要冲上去杀了张成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