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之上，鬼雾浓重。

怀蕴除去以哀鸣声扰人心智鬼后，掩护怀谟怀思下水。

仍有厉鬼追击，折于祁罗的双刀之下。

远远地，怀思见着有鬼欲偷袭怀沁怀安。两人虽相背而坐，鬼怪也能从脚下平台间伸出一双骨爪，欲抓住两人的脚往下拖。

怀沁极速闪退至大阵核心，“嘿，抓不着。”

怀安化蝶往上一飘，又迅速变回原身，拔出小腿上的匕首，削断了骨爪，又将鬼怪击散成一团黑雾。怀沁也借着大阵核心布出灭鬼阵，封印之下，如瓮中捉鳖。

松了口气，一行人汇合。在水下静待天明。

“师姐，你们在海面之上什么景象？”怀沁好奇，“是连绵的船队吗？”

“嗯。”

“很多船，大船上有桅杆有风帆，小船依附其侧，俨然一支水师。鬼怪四散其上，道行不一，但都不容小觑。”

“它们不是寻常水鬼吧？”水鬼还能如此号啸，怀安闻所未闻。

“不是。”怀思续道：“他们更像是死后为什么妖鬼所辖，集结成营，横扫海中。”

“也就是可能存在什么鬼王？”怀安好怕身旁突然有人换了脸，也怕祁罗来一句“没错就是我。”

毕竟小说里经常这么写。

“别这么看我啊，我真是玳瑁啊！”祁罗被几人看得心虚，变回原身据理力争。

“不信你们可以摸！”

“这倒不用……”怀谟弹走鬓间三条黑线，“我想问问，你以前也遇上过鬼船吗？”

“早说嘛。”祁罗又变回身着漂亮衣裙的男子，盘腿坐在几人身旁。

“遇上过。”

“那你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我会龟息，也会龟缩。哈哈哈哈……”

得，忘了这茬。

怀思还未追问是何时何地，祁罗突然抬眼，除怀蕴外，几人心下又是一凛。

“对了！”

“什么？”

“你们就没猜过这大阵所镇压的是什么吗？”

“不会就是鬼王吧？”

“有可能。”祁罗又哈哈大笑。

“……”

还是到这一步了。

“师姐，我们走吧。”

“顺着海底往岸边游。”怀谟建议道。

“嗯？”祁罗侧头，“你们就不下去看看？”

“不去！”四人齐声。

“那我也不去。”怀蕴也笑着举手。

“你们的冒险精神呢？”

“师训：‘不要冒险！’”怀沁牢记于心。

师兄也是师，怀安补充道：“还有，‘遇上情况不对，赶紧逃！’”

“……”

“你们的师父是谁？”

“一渡。”

“一遥。”

“一凛。”

“玄望。”

“嗯？”五道视线齐聚画风不一样的怀谟。

“我们这个专业，又冷又难，不好招生还不好就业。我师公在一字辈就没招到生，能隔代单传已实属不易。”

“……”合着怀谟说不定辈分还能涨一倍。

“走不走啊？”

在几人狐疑的眼神打量下，怀谟愈发心虚。

“我是随怀思上山的嘛，师公也问过我，我觉得怀字辈就挺好的。”

“哼！”怀思冷哼一声。

谈笑间，“噗——”怀沁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是灭鬼阵破了。

怀安拢来怀沁先治伤，现下腹背受敌，怀蕴与祁罗一前一后，关注着大阵之下的入口，斩杀靠近封印的鬼怪。

“为什么吐血的总是我……”

“摸摸。”

“我师父坑我！”

众人也回过味来。

几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都是个引子，引出一连串的事，还有需要费些功夫才能解决的麻烦。怀沁解了大阵，阵下的鬼墓有异动，召来效忠的鬼水师，又将几人逼回大阵来。

“师父他就不能直接要我去探墓吗！”怀沁怨念。

“探墓这行为跟核心价值观不符。”我们是仙侠小说，又不是盗墓小说。

“这倒不是。”怀安另有高见：“我师兄反复强调，不要去别的界域、不要下墓、不要靠近诡异的画。”

“咱们都瞎扯了这么多句还没走剧情，应该是让咱们快跑！”

封印之外，会扰人心智的鬼已被怀蕴除去，怀沁与怀安也有了些战力。

再临海面，怀思召来飓风，能短暂将浓雾吹去。少了遮眼的雾，怀蕴与祁罗出手更快准狠。

酣战至再无一只鬼能凝形，几人坐在甲板上喘息着，等待天明。

朝霞从遥远的海天一线探出，逐渐点亮整个天际。

脚下的鬼船即将分崩离析，一行人御剑凌空，碎裂的木块渐渐沉向海底。

海底又透出明黄的微光，“大阵又重现了。”

“没事，你已经完成任务了。”怀蕴恭喜道。

“我们可以回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