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那小子何事?”掌门生着闷气,女儿真是被迷了眼!张口闭口都是怀安。
“他不是曾与天魔共生?”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爹,你们一直都知道?”怀蕴还没平复方才因臆测而惊恐的心绪,又从掌门的话中推知得新的消息。
“我也是刚想起。女儿呐,你也知道爹爹一天可忙了,师伯师姑他们谁都想偷闲,才让爹爹来……”掌门抱怨着,分出一沓简单的事务让女儿来处理,懒腰伸到一半,被怀蕴打断。
“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
“说!”怀蕴脸上带了薄怒,这招百试百灵。
“好好好。”见女儿不悦,掌门提炼关键词,将能水上十来章的剧情压缩成寥寥数语。
“二十一年前,有个天魔经人胎降生,那时天现异兆,引得一众修士协力除魔。”
“然后呢?”
“然后才知道没斩草除根,春风吹又生了,一宁师姐就又去补了一刀。魔界那边等着下一任天选的君主再临,纷纷出动来人魔交界处恭候,没想到是来当教学用品了。”
“那怀安岂不是还处于危险境地?”
“为何又提及他。”
“他还是可以承载魔君的……”
“你去跟你一渡师伯说这话,看他会不会骂你。”掌门又解释道:“当初剥离魔魂的是你一渡师伯,他保证怀安会身体康健,也不会被重炼得人魔一体。即便魔魂未被你一宁师姑打散,想塞也塞不回去了。”
“哈?”
“唉,我女儿都不信我了。一天只想着怀安,怀安。”掌门泫然欲泣。
“……”
“谢谢爹!我下山去了!爹爹再见!”
“哎!等等!公务!”
怀蕴抓起厅外忐忑等着的怀沁就跑,掌门讪讪收回伸出的手。
“我的傻女儿啊——”
还是太年轻了。
仲秋的天还黑得不算太早,戌时恰逢黄昏。残月与夕阳一同西沉,子夜后才会于东方升起。
怀蕴解了屋子的封印,等怀谟去叫醒怀安。
“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怀沁扯了扯怀安的衣袖,“走啦!”
“我还没见过戈壁和荒漠呢。”
“不要转移话题。”怀安叹了口气。“我能接受现实的。”
“抱歉。”怀蕴先致歉,又道:“我回师门问过我爹……”
“掌门怎么说?”
怀蕴将掌门的原话转述了一遍,听怀安轻笑。“所以师姐你说你会保护我,是怕有魔把我抓了去?”
“不全是。”
“多谢师姐。”
怀安每次对怀蕴笑,怀蕴仿佛都能看到春冻初融,春花尽绽的景象。
“行了行了,真是受不了了。还赶不赶路了!”怀沁看不得怀蕴笑得一脸痴相,也跟怀思吐槽过:“这还是我们那骄傲的师姐吗?”
怀思叹了口气,“话说师姐同行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免疫?”
“不晓得。”怀沁摇摇头,扯了扯肩上的小包袱,先出门去。
还未到宵禁的时辰,马车停在城门口,下车后,五人挥手与福叔作别。
“此去山迢路远,诸位请多保重。”
“福叔也多保重。”
驾着马车回府的路上,福叔只觉通体舒畅。
“多谢怀安公子。”
云端,五柄剑相隔不远。
“我们往哪儿走啊?”总是怀沁会问问路。
“先一路向北。”怀谟传音回道。
“然后呢?”
“然后看看哪里有战场。”
“我们不是要帮那个福生公主找她的命魂吗?”
“听她说过,在战场上看着前世的我战死。她的命魂应当是为战场的煞气所缚吧。”
“你都没有查过你在何处哪场战役吗?”
“没查到,连她死在哪儿也查不到。”
怀安向后看了一眼,怀思的神色能透露出她知道些什么。
“怀思!”怀沁先问出口。
“你能与那个福生公主共灵吗?”
“试过了。”
“你看到些什么?”
“悬崖,结有冰的水,狼群……”
这些都是福生公主死前的景象。
“还有呢?”
“还有战场上,她的魂灵亲吻刚闭上眼的,她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