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修道有山,医,命,相,卜五术。长乐,你和你那几个同门都学了些什么?”丝竹管弦声中,皇后低声问思念已久的女儿。
“回母亲,师姐修山,师弟善医,儿与万家次子、师妹皆习卜术。”
“善医!这好啊!”离皇后不远的贵妃听着了,不知是打了什么算盘,撺掇着让怀思把怀安带进宫来。动不了怀思,能折了怀思亲近的人,也能狠狠报复一番。
“张贵妃有所不知,我师弟学的是兽医。你看吗?”
有宫妃差点没憋住笑,张贵妃面上抹不住了。
“你!”
“呵。”怀思嘴角一扬,“我不在宫里这些年,听说多了不少狗啊。”连小小的不知品阶几何的女人,都敢跟着主子对长公主怒目而视。
“要是有狗咬了人。”怀思冷冷扫过“母后啊,那可别念着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面,畜牲而已,杖毙了赔一条。若是有人还放任……”
“好了,长乐。今儿是你回来的大日子,犯不上为犬吠置气。”皇后就是心慈手软,若不是母家强势,早被宠妃骑上脸了。
“母后说得是。”有些事,我就自己做了。
晚宴食不知味。怀思又再三拜了高台上的父母,繁复冗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怀思还被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就是太子,拉着打倒苦水。
“阿姐,你是不知,我可太难了。”
“莫恼。”怀思叹了口气,政务上的事可交与怀谟相助。当务之急,是怀思的母亲和弟弟都中了毒。“明晚,你无论如何也要来宫里找我,先把你的事处理完,尽量争取多一些时间!”
“好!那阿姐早些休息,我先回东宫了。”
子时前,管家送来一套暗色劲装。
“怀安公子试试可合身。”
确实一身蓝白在夜里格外扎眼,要是恍惚间被人当成了需要驱除的东西,那真是笑死人了。
“怀安公子可收到我家二公子的手信?”
怀安点点头,管家续道:“那怀安公子,请。”
“好。”
在后门的马车旁稍等了一会儿,怀蕴与怀沁也换号好衣服来了。
“怀安穿黑衣也是极好看的。”
“师姐和怀沁也很适合呢!”
管家在一旁有些讪讪,还有正事要办,现在不是互相吹捧的时候啊。
怀安笑眯眯,怀谟又还没来,等待的时刻说说话也无妨啊。
好吧。
眼神交流结束,怀安问道:“我们是等你家公子来接才走,是吗?”
“是。”
很快,有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
“师姐,怀谟好帅……”
嗯?相貌上,怀安从来没被别人压过一头,连师父都只能靠所谓气质勉强取胜。怀安不服,抬眼望去……
还真挺帅。
怀谟一身黑衣劲装,干净利落。师门标配的莹白玉冠换成了玄色的,身前的编织而成的皮质软甲更显身姿挺拔。将军家庭独有的军人气质,更衬……
作者!写衣着就算了,我不允你多描述别的男人的相貌!怀安咆哮。
好好好!
四人上了马车,由管家阿福驾驶,往皇宫去。
“我长话短说。”
“好。”
“皇宫有一个大阵,压制修士的,不过这个阵不能解。此外,怀思的寝宫还有个小阵,宫里死过很多人,怨气滔天。那个阵会将怨魂厉鬼引来怀思轻功。从怀思出生起,那些鬼便时常来骚扰她欺负她。我们不仅要除掉那些鬼,破了这个小阵,找出布阵之人反噬他。还要助怀思脱离心魔。”
怀安点点头,问道: “怀思的心魔不是在试炼楼便已经破了?”
“再临故地,又有阵法加持,说不定又会将她再卷进黑暗里。”
马车畅通无阻进了宫门,接下来的路程得靠步行。
怀谟有意让同伴们躲避宫人,靠着轻身法穿行于朱红的宫墙间,跃上屋脊,掠过明黄的琉璃瓦。无风起,却有几片竹影摇动。
“怀沁,你还是太弱啦。”暗处,怀安停下脚步。
“我哪儿失足了?”
“方才怀沁你带起的风惊动了两片竹叶,也算暴露了形迹。”见怀沁不知,怀蕴指到。
“好!我多注意。”
夜巡的侍卫们接到宫门传来的消息:长公主邀三人入宫,由新敕封的中郎将领路,往公主居处华茂宫去。可沿途却未见有人。
“怀思,我们来了。”华茂宫外,怀谟传音道。
殿内明亮的烛光先将怀思的身影投映出大门,入眼的先是满头金玉,一身华服。
怀思松了口气,“幸好有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