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事后,怀思也传音道:“师姐,我跟怀谟还有婚约绑着呢。”
“可你们已经上山修道了……”
“再者,强扭的瓜不甜。”怀蕴有些担忧。
“师姐你跟我还五十步笑百步呢。没事,等怀谟认识到错哪儿了,我就原谅他了。”
“你倒好,可我和怀安家之间……”怀蕴叹了口气,“道门皆知我追怀安多年,怀安避我不及。”
怀谟与怀安在店外站了一会儿,“走吧。”怀谟道。
“不等她们?”
“她们是有意躲我们。”
怀安也听到了,不过还是担忧。
“师姐下山多少年多少次了,战力也高。怀思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主。咱俩还是担心自己吧。”
怀安点点头,“言之有理。”
“他们怎么还不来寻我们?”两个时辰过去了,怀蕴终于按捺不住,拖着怀思反倒去找怀安、没走出多远见着怀谟和怀安正围着一标致的江南美女长谈。
怀思攥紧了拳头,“聊什么呢?这么尽兴。”
“你们来得正好。”显然,怀谟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怀安使了个眼色,怀谟还侧头:“嗯?”
“自求多福吧你!”
还是不忍心看怀谟送死,怀安解释道:“这位夫人也算与我们有几分渊源,是咱们终南山的外门弟子,本来能拜入内门,因为一些事下山了。”
“既然是外门弟子,又已经下山了,哪儿来的渊源?”
“怀沁便是受她指引,拜入师门的。”
“如此,若有事,交予怀沁便可。”需要你们二人多事?
那女子看了看怀思,“暗月……”
“你是怀思?”
“你认识我?”
“即便我功法皆废,可还是能看到你身后凝结出来的暗月。”
“暗月?哪有啊?”怀安看了又看。
“怀安你有所不知,修习召请鬼神之术的少部分修者身后才会有暗月。同样有暗月者才能看得见。月亮越浓厚,功力越强。”女子身后的月亮只有浅浅的光环了。
怀思想起师父有个中意的外门弟子,不过还未行拜师礼,那弟子便自请下山了。师父也曾可惜过,不过无缘,那便也不强求。
“我知道你是谁了,是有什么事?我们一定会全力相助。”
女子点点头,郑重道:“多谢。”
几人衣着与外貌气度有些打眼,怀谟道“借一步说话”,就近找了家茶馆,要了间雅室。
女子自称龙氏,曾是怀沁二叔的妾室。有个青梅竹马随她上终南山修仙,两人暂住山脚的求仙镇。可正当她能拜入内门之际,恋人死于意外,她送恋人回乡,为了筹措葬礼与抚恤的钱财,只得委身为商人妾。
几年无所出,却仍有修者的傲骨在身。家中正妻不喜,其他妾室排斥,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前些日子,家中闹了妖,后院一众皆称是她所为。加之怀沁一去十余年,都过了适合嫁人的年纪还未归,这旧账又被翻了出来,皆怪罪于是她怂恿。她被赶出来,虽然重获自由,却也背了一身骂名。
“所幸是没给我卖什么烟花之地去。”龙氏苦笑,也为仍有几分仁心江家老二找补。
要解决问题有三个:驱了怀沁二叔家中的邪祟、还龙氏女清白,还有助她再续道缘。
“一件一件办吧。”
甫回到怀沁家中,恰好遇上了怀沁二叔一家。怀沁刚听闻已龙氏被赶出二叔家中,怨怒不已,怀安几人就把昔日恩人带来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龙氏女转背便在怀沁家被奉为座上宾。往日加害过龙氏女的妾室们纷纷换了副谄媚的脸面,只求龙氏高抬贵手、怀沁不要迁怒自己。
怀沁的父辈分家近二十年,怀沁又是小辈,自是不好管二叔后院起火。又闻二叔家中有妖邪作祟,怒气总算找到发泄口了。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爹,我们先去除妖,若是回来晚了,吃饭不用等我们。”
由龙氏领路,怀沁雷厉风行,带着队友直刹二叔家去。倒不算意料之外,在试炼楼也遇到过后院有妾是妖,进而霍乱整个家中的事。
始作俑者找到了,谣言也是这骨妖自己作祟了栽赃到龙氏身上。也不知二叔从哪儿买的这骨妖为妾,很有必要追根溯源。
怀思暂封被打散架的一堆阴气极重的枯骨和零落的一张人皮,怀沁还得带去给有些人开开眼。
怀安没说什么话,乖乖蹲在怀蕴肩头,偶尔侧侧小脑袋看看怀蕴,却一次目光的交汇都没有。怀谟也像隐了形,只跟在身后等着指令。
“二叔二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