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层,几人见着整个幻境一片黑暗。听得一声鸡鸣,天幕迅速转明,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村子。
“嘿!”怀安咧嘴一笑,舔了舔下唇。师父花样真多!
“怀安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猥琐!”怀思怒斥,白瞎了这张脸。
“进去看看?”怀沁提议。
“且慢。我们先在村外打探一番。”怀谟放出纸鹤绕村外飞了一周。似乎这层幻境只有一个以木棍竹片围起来的村子,村外是茫茫一片无物。
“这一关不是简单要降妖除魔驱鬼。”怀谟迅速推理出正确结论。
怀思想招出鬼灵来问问,念咒时被打断。鼻息一哼,扯了扯怀安的衣袖道:“怀安你快去出卖色相找人来问问。”
“为什么啊?”
“哎哎哎,有人来了,怀安你快去!”怀思说着把怀安往前一推。
“呵呵呵……”怀安尬笑。不远处有个阿婆放下搭在肩上锄头,杵着地,一脸狐疑地看着村外几人。
“婆婆……”怀安笑吟吟开口。
“快来人啊!狐狸精说话啦!”阿婆撇下锄头,掉头就往村中人多的地方跑。
“她是在说我是狐狸精?”怀安一脸不可思议。
“不然呢?”
“狐狸精能长我这么好看?”
“你可闭嘴吧!”怀谟忍无可忍。不由分说,拽着怀安进了村。
村中壮年各自回家抄起趁手的家伙事,刚在村中大路上汇合,迎面有一蓝衣白衫方阵走来。
在前的怀谟抬手示意止步,又瞥了眼怀安,后者笑眯眯开口:“各位乡亲早上好呀!”
出于责任,村长鼓起勇气从人群中走出,见着四个诡异的外乡人问道:“你们是何人?从何处来?所为何事?”
“我们是终南山洞天的弟子,就是俗称的道士。在村外见村中有异样,本无意贸然打扰,不料方才惊着了那位婆婆,这才进来说明一二。”
怀安正经行了个礼,又道:“不知各位可否相告,进来村中可有妖物作祟?听婆婆之意,是有狐狸精?”
“你们真是道士?”有人质疑。道士未免也穿的太珠光宝气,生得太好看了吧。
“村中可有先生?如若不信,可请来对质一二。”怀安仍和颜悦色。
“我信。”村长让大伙放下手中武器,“四位请随我来。”
走过泥泞狭窄且蜿蜒陡峭的村中小路,四人纤尘不染如履平地。村长验证了四人确实有些本事,这才又领路拐到离村口并不远的祠堂。
曾经的战火让这村成了异姓村,原本供奉着某家先祖的祠堂的主要功能也改成了开会。
村长请为首的怀谟上座,自己坐在怀安对面,两个女孩子随意。村长之女端来热茶,一见怀安便再没移开眼。
“现在可以细说了吧?”怀谟开口。
村长致完歉,将女儿赶出祠堂,才娓娓道:“村中近来不甚太平,有个妇人难产而死,生下来的孩子通身紫黑,当晚也没了。而后村中便接连发生怪事。”
“哦?那女子的家人可在?”怀安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先去验尸。
“实不相瞒,那孩子是个遗腹子。那户家中现只剩一对老人。”
“你且继续说。”
“那些怪事说来瘆人。”
“先是夜里婴啼不止,连带整个村子里的幼童晚上都又哭又闹,我们请来先生对母子的坟前做法后才消停。可没过多久……”村长欲言又止。
“没过多少怎么了?”怀沁追问。
“没过多久,那墓竟被什么东西给刨了。”村长的声音跌宕激昂。
“还有此事!后来呢?”
“后来村中隔几日便会有人遇上什么精怪,可又记不起形貌。”
“还有吗?”
“大致是这些事,稍后我召集村民来挨个向各位道长细说。”
“如此……”怀谟一顿,“先带我们去那对母子的家中和坟前看看。”
说不定现场调查能发现还没被湮灭的线索。
村长领着四人来时,恰好遇上有小孩朝那户人家扔石头。怀谟动手将飞到一半的石头拦了下来。若砸过去了,看轨迹会砸得篱笆后正在劳作的老翁头破血流。
村长见道长不悦,厉声喝斥几句后,又让大人来把孩子领走,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