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82的藏北事件后,无数的黑夜里我都难以入睡,我忘不掉,我真的忘不掉他们,每晚我都要喝酒入睡。为什么?因为入黑的也我没有勇气睡着,眼睛一闭上,就浮现了昔日战友的样子。这场行动过后高层对这件事的隐瞒,乌鸦的母亲在墓前又哭又闹,嘴里嚷着,我的儿啊,我连最后一面都见到,为什么,为什么........我看着我手里的二等功的奖章,就像洛铁一样在我手里,他们都牺牲了,拿着这个奖章,可我有什么资格拿着这个奖章?”
战后心理综合症的评定书下来,我有很严重的战后后遗症,已经不适合做一名军人了。”
过了几天,我鼓起勇气再次对父亲说,我想出去打工。父亲表示支持,但是没多于的钱给我做盘缠。我咬咬牙,表示只要5000块钱就够了。最后我如愿以偿,提着运行包,搭乘一个熟人的货车到了市里,再转车到了市里火车站,踏上了去省城的道路。到达省城跟战友打了个电话,身上还有140块钱,那年我刚好25。
战友的日子也不好过,在郊区租了个单间,我只得暂时跟他借宿了。第2天去找工作,没合适的,第3天去看,也没合适的,连续一周都在等通知。幸好我的心态还稳的住,这天战友上班去了,我饿着肚子走到劳务市场,准备去工地找事做,意外的发现一电线杆上贴的广告,招聘海员,待遇年薪n万。我当时不知道是饿的慌,还是怎么了,也没看后面写的什么,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终于我在一个郊区一个破旧的小房里找到了那个办公点。办公室只有2个人,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姑娘负责接待登记,一个眼镜胖子坐在最里面,对着电脑,鼠标逛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屋里挂满了各种锦旗和证书。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很傻很天真,老老实实的填写了表格,最后有一项我傻眼了,需要两万块的代理费。虽然我对这个代理机构深信不疑,但是这个天文数字,我真筹不出来,正准备离开。那个胖眼镜瞟了一眼过来,慢条斯理的对我提点了一句。这么壮的身体,可以申请去海外做海员,包吃住,代理费可以从工资里扣,不过每份合同期限不得低于三年,也就意味着我三年不能回家。
我回去跟战友商量了一下,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最后决定第2天去签合同。第二天,我把各种证件包括户口本的复印件交给了那个小姑娘。然后继续等通知。
3天后的下午,手机响了,回电话,通知我收拾好东西,去公司等待,晚上有车来接。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公司,那个小姑娘不在,只有那个胖眼镜和另外几名小伙子坐在办公室。原来他们是跟我一起要出发的。大概12点过后,车子终于来了,一辆金杯车,我们五个人就这样上了车。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个国家,为什么不坐飞机,就是坐轮船,也是搭火车去海边啊。怎么会坐汽车?但是我的忐忑和激动盖过了我的疑问。经历了三天三天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车上加我有5个年轻小伙子,还有1个司机和1个副驾驶,总共7个人。这3天来,我们很少交流,不知道是我不喜欢说话,还是他们不喜欢说话,除了吃饭解手,基本都在睡觉。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严格的来说,不能算个城市,顶多算个小镇。没有高大厦,也可能是天刚刚亮的缘故,街道一点也不繁华,行人也不多。但是我知道,我们来到了云南的一个边境小镇。我们在路边小摊吃了点东西,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向那位副驾驶问了一句,“我们不是出海当海员吗?怎么到了云南这边?”
那位副驾驶还没说话,跟我一起的另外4个人就好奇的盯着我,其中1个高个子对我说道:“什么海员?你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缅甸做事吗?”我的头很晕。副驾驶是个瘦子,又黑又瘦,他淡淡的问了一句,“刘胖子没跟你说清楚吗?”我点点头。副驾驶又从上到下的看了我一遍,说道:“长的倒挺结实,你曾经有武警的服役经历是真实的吗?”我继续点头。
副驾驶随后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他们跟刘胖子(就是那个胖眼镜)有“业务”来往,以前经常帮他送人偷渡,从缅甸过度到越南,再从越南出海,到南亚各国,甚至到欧洲,美国等。最近**情况复杂,彭**要根除了罂粟种植。他所效忠的家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利益,招兵买马。因为武警在**是很有威慑力的,所以委托刘胖子从内地找5个退伍武警帮助他们搞军事训练,加强武装力量。
我不知道另外4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是知道真想自愿来的。这些都是玩命的家伙。我则糊里糊涂的卷进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这家伙肆无忌惮的跟我讲这些,不知道是根本无所谓,还是根本不怕我拒绝。正在我心情复杂,跟我通行来的4个人开始劝导我。“兄弟,都是来挣钱的,怕什么。干几年回家修房子取媳妇啥都不愁了。”
“我们过去当教官而已,又不直接参加战斗。”“都是退伍老兵,害怕个鸟,都到这步了,还不如去开开眼界,真的很危险再离开就是了,也许是命运的不甘,又或是他的那句很危险,触动了我,就当是赎罪吧!反正我本该是要死的人。”
最后我稀里糊涂的答应跟他们走了。办好手续,过边境的时候,我看站在那里的边防哨兵,手握钢枪,站在中国两个大字的界碑前,那种神气和骄傲,让我回忆颇多,眼眶有点红,是的,我有点怀念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