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就突然亲上去了呢,西蒙叔叔都讲过,要么迷魂直接上垒,要么循序渐进。”
听声音,是伊凡正在开导那位始祖大人。
以诺安静站在门外,仔细地听着。
“闭嘴!”是该隐的声音,听起来分毫威严没有,反而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那您打算怎么办?等主教大人走了,再偷偷溜出去吗?西蒙叔叔才托人带来口信,说佛罗伦萨危险,要我们快快回去。送信的人已经死掉了,我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我帮您安排一下,回罗马去吧。”
佛罗伦萨有危险?以诺蹙起眉头。
难怪,那天该隐问他:如果在佛罗伦萨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护着他。
所以,这个人是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危险了吗?那为什么还要毅然跟过来?
以诺捏捏眉心: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悄悄围着他和该隐展开,而他却丝毫都不知晓。
而且,佛罗伦萨竟然有血族悄无声息地死了?他完全没有接到任何相关消息。血族、巫族,这可是他从一开始就紧紧掌控在手里,不会出分毫偏差的。
以诺开了门。
地下室没有开灯,很黑。
光忽然照进去,惹得一大一小两只吸血鬼都忍不住眯了眼。以诺开了灯,直接把小的那个给拖出去,随手关了门。
漂亮的吸血鬼正坐在地板上,靠在墙边,一只腿蜷曲着,胳膊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慵慵懒懒的,又带着股气势。
只是,在伊凡被弄走,以诺又把门关上之后,身上那股端着的劲儿才卸去。此刻,小吸血鬼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好似被人欺负很惨似的,看起来委委屈屈。
以诺踏步过去,单膝跪在他身旁。一缕莺茶色的头发垂在他胸前,抬手捏在他下颌,轻轻抬起:“怎么跑到地下室来了,加文?”
该隐忽然被抬起下颌,眼里的茫然还没散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愣了一会儿才说:“来自闭。”
以诺噗地一声笑了,倾身跪坐他面前,问:“自闭?”
该隐不悦地偏了偏脑袋,让下颌脱离这人的手指。假如他是一只蝙蝠,这会儿早就亮出两颗小尖牙了。
他这算是表白失败吧?算是表白失败吧!
活了上万年的处|男,鼓起勇气亲人一下有多困难,了解一下可以吗!
亲了之后,又被人家推开,推门就跑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他脸皮再厚,那也是一把尺子量得出来的好吗!心理阴影面积堪比整个世界那么大,还不能自闭了?
以诺看这人扭捏着的脸,暗暗觉得好笑,手指轻轻在他脸颊摩挲,像是触摸上万年的艺术奇珍:“加文,又想什么呢?生气了,还是……”说着,指尖点在他面颊,声音更加轻缓:“害羞了?”
这一句“害羞”,烫红了小吸血鬼的耳尖。也是恼羞成怒,这次他倒没躲着,反而找准这人一直乱动的手指,张嘴就咬住了。
两颗尖细的小虎牙没敢用力,而是微微碰触着,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齿尖的抚摸。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以诺呼吸一滞:怎么会,这么柔和,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