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牙还挺尖。”以诺另一只手握上他手掌,在他掌心揉捏。
该隐闷闷松了嘴:“又没用力。”
以诺笑得温和,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牵起青年的手往外走:“走吧,别自闭了。昨日便说要带你看雪,你喝醉了没看到,我方才看过了,雪下得正好。”
该隐被以诺牵着手,一直走到米开朗基罗广场,两人沐浴在纷扬的雪花里,一同俯瞰整座小城。
以诺的手很暖和,该隐努力收敛自己吸血鬼的气息,让体温不那么低。
他转头看着远眺的主教,仅一个侧脸都完美得令人心动。他比圣堂画作里的天使还要高贵,比美院雕塑下的男子更显俊气。他的每一片肌肤、每一条血管,甚至于眼睑上每一根睫毛、睫毛下瞳孔里的每一寸光,都像是经由上帝之手,亲吻着,一点点捏造而成的。
从完美的侧颜到白皙的脖颈,再到那一袭穿着的白衣,到两人交叠着相扣的手。该隐低头沉默着,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胸口泛起一丝丝异样的满足感。
那是吸多少血,都没有过的欢欣。
以诺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接受他表白了,要和他在一起了吗?没想到主教大人是这样随便的人,只要亲一亲就可以的?早知道,他就早点儿亲了!
该隐想着,眼睛在以诺看不到的地方弯成两轮新月,嘴唇也微微扬着,露出两颗虎牙尖儿。
只是,主教大人看起来好像有一点儿纯洁啊。竟然只是牵他的手吗?该隐继续在心里拨起小算盘,得想办法帮这位殿下开荤才行。唔,主要是他自己得开荤!
*
两人一同把佛罗伦萨城游了一遍,该隐的记忆里从未来过这座城市,所以到处逛的很仔细。以诺为他讲解了很多这座城市有关的见闻,每一桩每一件都讲得绘声绘色,比该隐这个亲身经历过所有历史的人懂得还多。
走得累了,两人还在很多人诧异的目光中坐上复古小马车。以诺看该隐坐得开心,又加了一些钱,给他组了个马车队。前边两排开路的,后边两排护送的,惹得游客们纷纷拍照,还以为这是元旦的什么特殊节目。
玩得尽兴了,再回到寓所已是夕阳西下。该隐吃饱饭洗好澡回了自己房间,而以诺则沐浴完毕后照例进了祷告室。
圣经才碰到手里,还没来得及念,挂在腰间的十字架忽然闪起光来。而后,以诺便看到带着光晕的圣天使长和拉斐尔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位圣天使长殿下和上次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拉斐尔殿下看起来比上次放松了很多。看样子,耶路撒冷那边的事情是差不多解决了。
“见过圣座殿下。”拉斐尔见到以诺,先行了屈膝礼。以诺连忙跟着回礼,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位天使殿下为什么总喜欢给他行礼?
圣天使长米迦勒看这两人假客气,咳了一声,先行坐到了祭坛上。
“血族追查的如何了?以诺。”
以诺这才将血族近几日做的事,仔仔细细阐述了一遍,连带这位始祖大人突如其来的一吻在内,都一一告知。
不是他不注重隐私,而是圣天使长面前,哪个人类有隐私呢?只要米迦勒想,凡间没有什么是他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