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去年万琉哈庶妃随行来行宫,我与她说话,说不了两句,她就满脸通红,跟只胆小的兔子似的,见了人多就想往回跑。好几个月时间,愣是没见她出过几次屋子。今儿,她能说这么多话,我都不敢信。”宜嫔道。
“还是德妃娘娘和善。万琉哈庶妃看着娘娘的眼神,跟孩子找到了能依仗的大人似的,满是依赖。”僖嫔道。
“走,我拉着你回去,把这话说给玛琭听。看她和不和你闹。她最是要年轻的。年初,她仗着四格格年纪小不懂事,循循善诱,让四格格叫她漂亮姐姐。等我和姐姐发现了,纠正了大半个月才掰了回来。和她说了—声,她还一脸无辜的说:孩子的眼睛最明亮,四格格说的对。”宜嫔道。
僖嫔笑个不停:“娘娘偶尔是有些孩子气。”
“你们就惯着她。”宜嫔嘴硬道。
僖嫔道:“最宠她的人,不是你?我记得娘娘初时处理宫务,还是你手把手教的。”
宜嫔哼了哼:“谁让她好看嘛,我欠她的。”
“你瞧着路答应人怎么样?就如玛琭所说,难得到了行宫,就好好放松一些。就这么几个人,只盼能都安分的过上几个月。”宜嫔道。
“家世不显,为人谨慎,初看瞧不出什么。不过,一路颠簸,她没叫过苦,性子是坚韧的。且看着吧。”僖嫔道。
宜嫔道:“我看这个路答应,是皇上故意让玛琭加上随行名单里的。她在宫里与谁也不过密来往,关起门来度日。咱们几个或多或少和玛琭有些情分,随行的名单若全是和永和宫亲近的人,就该有人不满了。”
僖嫔道:“皇上考虑的,比咱们多。”
“嗯。走快些吧。太阳升高了,照的刺眼。”宜嫔道。
阮酒酒在宜嫔等人走后,没有立马躺回床上歇下。
她—口闷喝完了药,手指拨了拨放在窗户边的薄荷叶子。
“早知昨儿不和皇上打赌了。今儿腰酸背痛的,坐坐不住,偏又睡不着。若是能在床上侧卧着,翻看话本子,该多舒适。”阮酒酒道。
阮酒酒说话时,眼神故意往某个方向瞄。
那个方向站着的宫女,是康熙派来的人。
阮酒酒每每想要什么,又不好意思和康熙直说,就故意走到那位宫女附近,说些明晃晃—猜就知的话,让眼线传回去。
起先,康熙没有发现阮酒酒打的注意。反复几次,康熙就知道,阮酒酒是把眼线当作传话筒了。
能怎么办呢,康熙肯定是宠着的啊。阮酒酒向眼线许的愿望,几乎全被实现。
茗韶垂着手,站在廊下的柱子旁,耳朵动了动。
她接收到娘娘的许愿了,—会儿就去向皇上汇报。
没多久,茗韶找了个时间空档,离开院子。
阮酒酒隔着窗户,看到茗韶走出去,笑的像只偷了腥的老鼠。
芝兰默默叹气,娘娘今儿的许愿,怕是要落空了。
“娘娘,皇上早上走后没多久,梁公公就送来一个锁,盯着奴婢把您的话本子都装进箱子里,锁起来了。”芝兰道。
阮酒酒还没高兴过三秒,脸就僵硬的龟裂了。
“你说什么?”阮酒酒声音发飘。
病人没有特权吗?赌约的履行,不能延后吗?她的快乐,被锁起来了。
“娘娘,您还是回床上躺—会儿吧。奴婢给您拿其他书看看?奴婢记得您还带了本山海游记。”芝兰道。
“描述太过晦涩简练,平日里精神饱满,看看还有意思。现在,我只想看些不动脑子的消遣故事。”阮酒酒道。
这芝兰就没有法子了。
“那钥匙呢,是带走了,还是留给你了?”阮酒酒不死心道。
芝兰道:“梁公公把钥匙放在荷包里,荷包系的紧紧的,带走了。”
“防谁呢。”阮酒酒道。
“替我更衣,我躺会儿去。也许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睡醒了,胤禛的信就到了。”阮酒酒道。
阮酒酒还记着康熙昨晚说,今日宫中的信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