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写得一手好书法,还是皇上偶然间说的。我问过皇上,是否可以找安嫔讨教一二。皇上说,安嫔心之有愧,又心思清明,大抵不愿和我走近。”阮酒酒道。
“听着话音,皇上也不是很反感安嫔。”僖嫔道。
“我总不能害你不是。明面上定然不可,私底下若只是单纯习字,定然无妨。”阮酒酒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你找几个会读书写字的宫女、太监,教你也可。”
宫中没有宫女、太监不许识字的规矩,只是有才华的少之又少,难得一见。
僖嫔道:“读书写字我也会,读的通透,字写的好,才难。宫女、太监们,不过识得一些日常所用的字罢了。”
“僖嫔姐姐说的不错。”宜嫔道。
“要我说,等哪天僖嫔姐姐真的想学字时,就去皇上跟前探一下口风。因着赫舍里格格的事,皇上对你心有歉疚。问上一句而已,哪怕皇上不许,也不会责怪你。咱们皇上别的不说,对嫔妃们是极为包容的。”宜嫔道。
僖嫔道:“好,我就听娘娘和宜嫔妹妹的。我原本是不爱看书写字的。实在是被赫舍里格格成天招摇显摆的,心里气不过。半桶水乱晃,我看她就是如此。”
“再与你们说一件没人听过的事儿。赫舍里格格还写过文章,让人送去毓庆宫,请太子鉴赏。言语中,颇为自信高傲,好似是能指点太子一般。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僖嫔道。
宜嫔好奇道:“怎么着?看你的表情,必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事儿我知道。太子殿下没有看,让人把信交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一眼,道:粗浅之言,有碍太子学业。”阮酒酒道。
“是极是极。当时,赫舍里格格脸都气白了,眼睛能冒火似的。”僖嫔幸灾乐祸道。
明明能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谁让赫舍里格格想不开的,总是在她面前炫耀出身。
都姓赫舍里,她家有出息,她入宫就能占主位。人各有命,僖嫔羡慕归羡慕,倒也不嫉妒。
可是,占了便宜,挤走别人的位子,还巴巴的拉着人炫耀,太膈应人了。
满宫里,要说僖嫔最厌恶的嫔妃是谁,就是赫舍里格格。连戴佳庶妃都退居二线。
也不能这么说。赫舍里格格还不能完全算是后妃。
“如今我是能随意说她的闲言,等再过几年,她到了年纪,这些话我是再也说不得的。只盼到时候,皇上能准许我换个宫殿住,就算位置比现在的地方差些也无妨,落个耳根子清净就好。”僖嫔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这几个月,你能住的舒心。行宫的山山水水,游廊曲折,和宫中的景色各有各的美。我只想着热河行宫已经如此好看,江南的园林又该有多秀美。听说,扬州的园林是极为好看的。一步一景。”阮酒酒道。
“扬州盐商富贵,他们造的园子,定然是奢华至极。”宜嫔也略知一二。
“娘娘想看江南园林,和皇上说就是。我是未必再有幸能随皇上出宫,以娘娘和宜嫔妹妹的恩宠,机会定是有的。”僖嫔道。
“哪怕有机会,这几年大概也不可能。皇上为前朝的事愁的很,下江南所费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大。僖嫔妹妹也不必过早没有期望,还有塞外之行呢。皇上几乎年年要出巡蒙古,僖嫔妹妹骑射极好,不去草原上跑跑,多可惜。”阮酒酒道。
僖嫔眼睛一亮,没有宠爱的日子,关门过日子,生活如同一潭死水。现在,阮酒酒这么一说,她的心顿时活络火热起来。
“若嫔妾真有机会,随皇上出行蒙古,嫔妾到时候给娘娘选马,牵马。”僖嫔道。
宜嫔轻摇着团扇道:“牵马倒是有机会。挑马,肯定没有你的份。咱们皇上不得给他的心肝儿早早准备好最合适的马驹。”
“刚还说吃人的嘴软,这时候又伶牙俐齿起来了。看我不拧你的嘴。”阮酒酒脸红扑扑的。
宜嫔嘻笑的把脸凑过去道:“你拧啊,我把脸凑过来了。你要是弄疼了我,我今儿就歇你院子,与你同床共枕,住个十天半个月,让皇上头疼去。”
“无赖胚子。瞧你猖狂的。”阮酒酒道。
宜嫔道:“我猖狂了,你待如何。”
“我自是要宠着惯着的。”阮酒酒笑出声道。
“划去有莲蓬的那块儿水域。本宫和宜嫔、僖嫔摘些莲蓬和荷花。”阮酒酒回头扬声吩咐小太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