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你怕我问太多呢,毕竟苏苏是女孩子。” 王爸爸解释道, “我还挺好奇的,那个新闻学院的年糕店还有密室?是跟年糕结合的吗?现在小女孩喜欢玩密室?欸?现在的密室是全虚拟,还是跟实体结合的?”
“要不回火星,我们就去玩一次?” 王妈妈觉得自己老公真的是越活越回去,这两年对新鲜东西越发的感兴趣了。
王爸爸:“好,等有时间约上老苏,一起玩一次。”
王妈妈听见苏方谷听得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跟老苏鬼混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带上老婆,就要等时间了,是吧?”
“怎么能是鬼混呢?” 王爸爸的眉毛不禁立了起来, “他跟我做投资的事情,你没跟德琴说吧?千万别说漏了嘴。”
“没有!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王妈妈把行李塞到老公手里,推着他往登舱口走, “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快走吧,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烦死人了。”
老爸离开,王福宁预想之后几天老妈会缠着自己不放,便决定翘几天课,由 A三E 帮忙应付教授的点到。
星际公司的打卡将人脸识别、信号定位、数据锁定应用得如火纯情,想逃班,连个门缝都没有。
但学校里的点到完全不同于,主要是看教授的风格,技术水平十分随意。
有的教授喜欢站在门口,亲自迎接学生们的到来,然后笑容满面地和每个人按照固定节拍击掌庆贺。
节奏对了识别器会自动签到,而如果不小心打错了节奏,教授会很沮丧,就是你亲自到了,也不算数。
而有的教授不太喜欢学生来上课,享受一个人在台上自得其乐地废话,所以为了鼓励大家滚到任何地方去看直播,只要是他上课,自动全勤,无需点名。
这学期,王福宁他们班的教授,也算是奇葩一枚,作为身心灵爱好者,十分喜欢人带着别人祈祷,每个学生转动一遍他手持的祈福转球,念一遍祷告词,祈福球便会根据指纹自动签到。
虽然是一对一的仪式,但幸运的是,教授专注于心灵,脸盲严重,应付起来也十分简单,学生们只要准备一副手膜手套,不来的时候,找同学带上自己的手套便可以帮忙签到成功。
教授其实不傻,心知肚明,只是因为同学为了帮忙点到,会摸了又摸,转了又转祈福球,增加祈福的数量,教授也就高兴地默认了这种行为。
基于巴达克会弄丢一切东西的特性,赶上这位教授的课,王福宁都会将手套留给 A三E。
可他未雨绸缪半天,显然是自作多情了,老妈自从老爸离开,便拉着苏妈妈天天外出聚会,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王福宁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竟有些不适应,他游魂似地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随着金凤穿过小门,来到了工作室的门口。
不知为何,金凤有些焦虑,它不安地低声呜咽,围着王福宁来回转圈,不时咬住衣服的一角,使劲的往前拉扯。
往日灯火通明的工作室漆黑一片,还不等王福宁打开灯,金凤就扑了出去,在昏暗的角落中找到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王福宁吓了一跳,定睛查看,才借着微弱的光线,认出了苏苏头顶那一抹熟悉的红色微光。
她缩成一团,坐角落里,披着熬夜用的小毯子,抱着头,只有散乱的头发露在外面。
金凤用头蹭了蹭苏苏,然后在她身边老老实实地趴了下来,仿佛洞穴里守护宝藏的神兽。
听到声音,苏苏两眼无神地抬起头,轻柔地摸了膜金凤的脑袋。
王福宁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苏苏脸色苍白,双眼肿成了大桃子,隐隐可以看到湿润的泪痕。
“这...这是怎么了?”
王福宁愣在原地,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苏苏用小毛毯在脸上抹了一把,企图擦去颓废的痕迹,可是不太成功,眼睛越发红肿,显得越发可怜。
她吸溜吸溜鼻子,挤出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容,囔囔地答道:“美术馆的设计,不出意料地落标了...”
王福宁不知怎样才能安慰她,踌躇了一下,学着金凤的样子走到苏苏身边,蹲下身,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笨拙地说:“别太难过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我不难过,只是有那么一丁点丧气,” 苏苏停顿片刻,从地上抱起金凤,搂进怀里,“我做了所有可以做的努力,却一点用也没有,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天赋?”
王福宁摇了摇头,他有点不喜欢苏苏质疑自己的才华,坚定地反驳,“这次有天赋也没用,对手的团队背景太强。”
“是嘞,是我太弱喽。” 苏苏垂下头,喃喃自语,空气也跟着陷入了沉默,忽然间,她仰起头,大叫起来,“喝酒!我要喝酒!”
家政机器平缓地滑行而来,打开肚子,亮出里面存储的一排酒瓶,白酒、咖啡酒、啤酒,亮晶晶的,应有尽有。
苏苏:“伏特加,拿来。”
王福宁接过机器递来的酒瓶,从杯架上挑了一个最小的杯子,浅浅地倒出一个杯底,亲自交到苏苏的手上。
“总有一天,我要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