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两挺轻机枪就吐出了火舌——
一串串子弹打得**滚过的地上尘土飞扬。
几乎是同时,龚破夭就和中村的想法一样,要占领芙蓉峰。
和田龙他们分开之后,龚破夭哪也没去,就直奔芙蓉峰。他没从北面上。北面对着芙蓉坪,他推测,中村的特工队,已经上了芙蓉坪。中村他们要登上芙蓉峰,就会从北面上。如果他再走去芙蓉坪这条路,肯定就暴露在中村的特工队面前。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龚破夭斜穿过林子,绕到芙蓉峰的后面,也就是南面,才开始攀登。芙蓉峰的南坡,十分陡峭。
近乎悬崖赤壁。
龚破夭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从南面登芙蓉峰。
南坡只有一些松树和矮树丛,要隐身的话,只能伏在矮树丛中。
龚破夭纵有神功,也无法施展。只要一亮身,定然会暴露。
跳不成,纵不行。龚破夭就像复归人类的始祖,手脚并用,在树丛中攀爬前进。
北面的坡没有这么陡峭,中村的特工队行动起来,就要比他龚破夭快捷。
仿佛看到中村他们就要登上峰顶一样,龚破夭心里就急。不由加快手脚,哗啦啦在树丛中爬行。
虽然是第一回在这边登峰,但龚破夭伸伸鼻子,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树香草馨,以及芳馨里的一股淡淡的人气。
这股人气来自先祖,来自桃源寨的先辈。
他们在这里流过汗、流过血,每棵树木,每棵小草,都吸纳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这气息令龚破夭感到亲切。
不管他的手是抓着一条树枝,还是一条青藤,它们都像要助他一臂之力似的,对他或牵或拉,使他能够快速前进。
所谓家乡,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一草一木,都像亲人一样迎接着他。美丽的女孩子一样,为他报上芳名。
前进了一会,龚破夭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沙沙声在他身后的左右两边。
是两个人。
听声辨息,他龚破夭就知道是田龙和钱谷。
田龙在他的左边。
龚破夭从传来的沙沙声就听出——
田龙这边传来的声音是轻微而有序的。就是说,田龙的爬行既谨慎,又保持前进的速度连贯。
右边的是钱谷。
钱谷比较马大哈,虽然爬行发出的沙沙声也轻微,但龚破夭细辨,就从轻微中感觉到声音的时急时缓。那是钱谷抓着附着物的时候就快,没有附着物可抓的时候,就慢。
听着身后的沙沙声,龚破夭不由发出会心的笑意。
不愧是自家的兄弟,心气容易相通。说是各自独立行动,但分开之后,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走到一起来了。
龚破夭禁不住朝他俩发出竹鸡“咯咯”的叫声。
“咯咯”声刚传出,身后就传来了“咯咯”的回应。
“咯咯”声之后,南坡就只有风吹木叶的沙沙声。
这沙沙声正好掩饰他们爬行所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