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祠堂大门紧闭,内里却待着一个人。
胡宇直直跪在蒲团上,闭眼默不作声。
三柱高香静燃炉中。
最后一点灰也落下,胡元礼于背后现身,道:“面对祖宗牌位,有何不可言的?”
知道来人是谁,单单重申原话:“与我无关。”
“哼,”冷哼一声,“你可真是大人物,对自己族人也瞒起行踪来,在盛京又是干什么勾当。”
“你不配训问于我,让家主来吧。”胡宇淡淡讥道。
压着火拂袖而去,至堂上坐定,四长老看他面色不善,试探问:“还是那样?”
长呼出口气,点点头,“家主呢?”
“上次不是勉强才应付过去没让生疑么,现在不得陪着做样子帮忙查。”一脸愁容,见人起来向外走,“上哪去?”
“让家主回来审。”
胡正标忙拉住,“在这情景下借什么由头?”
他沉默。
故而劝:“你别冲动,我去祠堂试试看,不行再说。”
“且由你。”径自回屋。
然未及有确论,就传出了在现场屋檐上寻出神识印记的消息。
当辨认出属主,面对诸人诘问,胡培无从争解,只推说不知。
胡宇方生忧怖,心知入局,不得不半明言其事:“这几日我随公子在寻宋遗后。”
两家渊源及胡霄柏的行径,在场许多人都知情。
怒叱:“你如何又帮着去了!早交代过让你看顾好这逆子,你——”
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将信将疑。或道:“想验真伪,去盛京一问即可。”
夏输转向胡家众人,“那请让贵少主为证了。”
哪会不应。
胡家有一物名立影石,兼机关术与阵法效能,使本族嫡系血脉可单向联系通讯,这时若用最方便不过。
回家中取到此物,引人同至堂上。
取下东墙所挂古画,划破掌心在石上抹了一道,而后面东擎于手中,闭目念念有诗。
少时,胡霄柏之形现于墙上,讶然问:“父亲寻我何事?”
“你在盛京找她?”憋着一肚子火和忧急,语气阴沉。
敛目沉默半晌,“此行我未曾告与旁人,父亲是如何知道。”
“只你一个?”视线向身后的胡宇扫去。
“是。”
真是晴天霹雳,大长老一时怔愣语塞在那。
夏输上前怒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当即挈出剑来就要刺去,被众人拦住,纷劝:“长老暂息怒,莫血溅当场。”
这边乱哄哄地动静,胡霄柏听着吵囔,知计已大成。
其余事就看家主并三长老会不会保他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