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般,胡家还是保下了一个修为尽失的大长老,原权尽分其余几人。
新晋洞微的三长老胡元礼所拥势力愈甚,隐有与其少主比肩之态。
盛京这边,宋胡二人珠联璧合前缘再续,亦无人可寻簇锦楼麻烦。
后事自然为胡霄柏多番谋划,夺取掌家之权。
经年终得以查明真相,替宋氏一门报灭族深仇,与心上人公开喜结连理。
而其家统御幽州,成左箫臂助之一。
都是后话。
当下算是安定了半旬,无事可为。
食时刚过,左箫接过当日信函翻阅,笑道:“二丫头要回来了。”
大喜过望之下,岚萱手里点心都掉落在地:“长姐你说真的?!”
“哪会有假,自己看罢。”将这张隔桌给她。
“太好了!”看过信欢欣雀跃,直蹦到院子里撒欢去。
笑摇头,复处理余下之事。
这几日杜迁一直在研究中阶阵法,为让人心无旁骛,故而吩咐近期不必侍候。
故人离别有年,不知安否。
左芷昕此时犹在泰州。
临行那日正于营帐中写这封家信,忽听门前守卫报:“将军,叶大人于外专等。”
“知道了。”取镇纸将信压住,掀帘出去。
至营口,果见人独身立于外。
“上官将军。”营门卫士行礼,移开鹿砦让她出去。
“免。”
出营并肩沿路缓步而行。
走过一段,叶煦率先开口:“我前天听人说你把辞呈交到了上将军那,是?”
想来他是两天连夜赶回。
“上将军没接,不过也没拒绝,只将职位转成四品佐军,允我可随意安排行程。”
“什么时候走?”
“即日就走。”无半分迟疑。
二人又沉默下去。
从东营直走到结草溪,斜照的天光将并行的影子拖长。
在水边停下看了一会景致,还是忍不住问:“以后会回来吗?”
左芷昕盯着脚边草叶,语气平缓:“应是久别。”
再无言。
这人的沉默是她意料之中事,故邀:“叶大人可有暇随我去一趟上游?”
扭头对视少时,“好。”
《堂野录》梁灵帝传中载:…帝兵败长平,仓皇携部出走。时后身怀六甲,辗转至郊,天降华彩于崖,诞子。世称兴章。众以昭祥,重整投易州。…至平夷七百一十三年,复夺京都…兴章游故地,立崖边自散功而薨,人怀之,名此太子崖。
似是在讲一个极漫长的故事。
所立处即太子崖上,俯瞰其下兰谷,“我第一幕记忆就在那里。”
“你,”叶煦定定看着眼前人,“第一次肯主动讲以前之事。”
无所谓般,“临走了,就当是和你这闷油瓶找些话题聊聊天。”
将视线也下投过去:“兰谷,一个人怎么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