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州林家。
大门上高悬的牌匾从中被一道剑气劈开,掉落于地。
端是嚣张。
持兵器对峙的林家众人有些手抖。
左家暗卫副统领祁安双手拄剑立在门前,嘴角挂着笑,懒懒开口:“怎么着啊,怂了?来打啊。”
十余人闻言,齐齐后退一步。
“别退,千万别退。我记得昨天有人在我统领宣布事时大言不辞,说什么来着,噢,我主子亲自来才能收了你家,是吧,是你们林家家主吧?”
他陡然直起身,将剑抽出扛在肩上,声音也一扬:“你们这些玩意是装傻充愣还是真聋真瞎?!为了私利,敢怀疑我主子的吩咐,还在我统领面前乱吠!怎么,难道你们觉得他代表不了主子,还是说敢抗主家的命令!”
脸上尽是轻狂寻衅地气色,吊儿郎当虚晃步子逼进两步,直把那群人赶到阶上。
其中一个在退时还被破匾绊了跤。
“不是挺能耐吗,来和我打来,来来来,”停下步子手腕一转,剑尖指着从地上慌忙往起挣的人,“你,就你,筋骨有你家这门牌硬?噢还有你们诸位,怎么的,自信啊比玄铁能抗是吗,抗我这一剑来?”
林家各打手连声都不敢再吱。
看他们这怂样,再不管还有什么反应,凝力于剑上,顺势直直划过虚空,荡出的剑气把人全掀开,连院墙都击破。
巨响方定,尘嚣四起。
“杂碎。”
祁安嘲讽地斜视打手们在地哀嚎抽搐,又把剑横搁到肩背,两手在其上一搭,颠散着走进院里去。
期间还在经过人家时,直接从身上踩过。
正对大堂立在院中,以这猖獗形容对无措缩在柱后的林家主倨傲道:“出来呗,我只是叫您见识一下自个的实力。怎么,还没开眼呐?”
林文戎都快哭出来,抖着嗓子:“开眼了,开眼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后悔也迟了。
心下大骂自己简直是作死,为些产业连命都要搭上,开罪阎罗家这煞星。
只好求道:“是小的狂妄,还望副统领饶我一命吧,求求您。”
“我为什么饶你啊?”玩味不已。
他跪倒在地,急声道:“小人但以主家之令马首是瞻!”
祁安冷冷喝道:“这不是你的义务吗?”
“小人失言!”林文戎当即明白过来错处,“自愿将林家所有独立产业奉给主家,只求,只求有个地方养老便是。”
仰头算算时辰,“今天午时前让人去冗牍堂交接。日后别让我再在破事中听到你的名字,明白?
“明白,明白。”落下泪来,悔不当初。
祁安将剑插回腰间鞘中,轻功起跃几番,悄然落到了左宅围墙上。
打量半刻,没有发现自家统领在。
暗暗吁口气,正想跳下去回屋中休息,却被不知什么人一腿从上面扫进了院中。
这一下子没兜力,砸了个结实,反观作俑者,倒轻飘飘跃落在地。
直疼得呲牙咧嘴地呻唤,心知是何人所为,老老实实飞速爬起,面对杜迁站好,复马上单膝点地行礼,问安的话都不敢出口。
“知错吗?”堪称冷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一抖,安分程度似换了个人,”不该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