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一刻,“前辈,于今还是讲些正事。周致离之死是何种始末原委?”
他来此许久,又自有门道,定然知晓一二。
“命丧西院,花子会中人见命牌碎了便外出来寻。恰寅时初老鸨前去报官,打问时才互相知晓。”
挺有意思。“竟是死在青楼?”
“是了。死因是咽上一处致命刀伤,应为在睡梦中让一击而毙,联上昨日的暗仇,就寻到宁家来。”
“那,”她问,“现场无为证之物?”
姜若德答道:“对,死时无动静,痕迹神识也都叫抺得干净。”
略思索片刻:“他实力在此间也算上乘,就算是无防备,能一刀破御杀之,又无响动生出的,当非常人。”
他肯定道:“不错,那小友以为如何?”
“此人受过专门暗杀训练,且是熟手。”语气笃定。
好奇问:“何以见得是经过训练的职业杀手?”
“若局面是周致离在昏迷,或因其他原因无没做反应,窥机境界都能宰了他。而据我所知,他是死人堆活出的老手,且当时情况良好。那么,”左箫自若地笑,又重坐下,
“以宁家修为最高深的长老都无法做得干净。怎么会有如今这局面呢?”
他恍悟:“的确,的确。”转而道:“老朽了,不及小友思虑周详。”
“前辈过誉。”
复问:“那如今怎么安排才好?他们尽是一群昏头涨脑的东西,此番还不知是什么糊涂帐。”
“能糊弄过去便是,我对他这死不关心,但对杀人者有些兴趣。”左箫眯了眯眼睛。
不管要他命那人因为什么原因,取他命又用了什么手段,想来都挺有意思。
呼出口气来,只复执杯饮茶。
两人又闲坐一刻余,主家派人传话:“城督大人与花子会诸人都已离开,夫人请二位去正堂述话。”
“走吧。”姜若德招呼一声同去。
至正堂见礼坐下,见周遭耳目清净,向宁夫人道:“贤妹,这边怎么说?”
面上有几分乏倦,简略说一遍,微低头叹口气。
“如今即已脱罪,你且安心。”他宽慰道。
略颔首,吩咐宁黎代为陪客,自己要先休息一会,起身致欠告辞。
左箫本不欲再打扰,却让他看出心思暗拦,遂仍座下。
“二位安坐,”宁黎拜送过母亲,回身来笑盈盈地招呼他们,“请用些茶点。”
满口答应着,各捧起茶盏小啜少许就搁下。
方才在偏厅中用茶颇多,已然不欲多饮。宁黎有这眼色,只客套几句闲话就缄声立于一边。
“少主有事自去吧,我二人往花圃去看看,无需劳烦。”她给了个台阶,人果然也顺势告辞。
待人走远,姜若德扭头说:“主家今日事多。”
“话已出口,劳前辈引我去花圃转转。”
他起身:“自然。小友随我来。”
这边无事,而曲州地界风起云涌。